“喂，”他忍不住碰了碰苏瑶的胳膊，“你这包挺特别的，哪买的？”</p>
苏瑶抬起头，眼神里带着点疑惑：“不是买的，是我外婆留给我的。”</p>
“哦。”Bambam点点头，没再追问。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，有点痒，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。</p>
中午去食堂吃饭，Bambam刚把餐盘放在桌上，就看见几个隔壁班的男生围了过来。为首的是个染着绿毛的家伙，叫长毛，上学期跟Bambam抢篮球场输了，一直怀恨在心。</p>
“哟，这不是我们的留级大王吗？”长毛吊儿郎当地笑着，手往Bambam的餐盘里一按，米饭撒了一地，“听说你旁边坐了个美女转校生？怎么，藏着掖着不给兄弟们瞧瞧？”</p>
Bambam的眼神冷了下来，手指慢慢收紧。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，尤其是食物。</p>
“滚。”他只说了一个字，声音里的戾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。</p>
长毛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，脸上有点挂不住，梗着脖子说：“你他妈跟谁说话呢？留级两年的废物，真当自己是老大了？”</p>
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，指指点点。林薇薇急得想上前，又有点害怕。</p>
Bambam慢慢站起来，比长毛高出一个头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：“再说一遍？”</p>
长毛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，随即又觉得没面子，挥着拳头就冲了过来：“我看你是找打！”</p>
Bambam侧身躲过，伸手抓住他的胳膊，轻轻一拧。只听“哎哟”一声惨叫，长毛疼得脸都白了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</p>
“以后嘴巴放干净点。”Bambam松开手，拍了拍他的脸，语气漫不经心，眼神却像淬了冰。</p>
长毛捂着胳膊，撂下一句“你等着”，就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。</p>
周围一片寂静，过了几秒，才有人小声议论起来。</p>
Bambam拿起餐盘，准备去重新打一份饭，转身却看见苏瑶站在不远处，手里拿着一个三明治，正看着他。</p>
他以为她会像其他人一样害怕或者厌恶，没想到她只是平静地说：“食堂的番茄炒蛋不错，就是有点咸。”</p>
Bambam愣住了。这是什么展开？</p>
苏瑶没再理他，转身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，打开三明治，小口地吃了起来。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，像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，和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。</p>
Bambam忽然觉得，刚才打架的自己像个跳梁小丑。他挠了挠头，有点尴尬地走到打饭窗口，破天荒地买了一份番茄炒蛋。</p>
尝了一口，确实有点咸。他咧了咧嘴，却没放下筷子。</p>
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，自由活动的时候，Bambam被几个兄弟拉去打篮球。他投篮的姿势很帅，起跳，滞空，手腕一压，篮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，空心入网。</p>
场边传来女生的尖叫和欢呼，林薇薇站在最前面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，手里还拿着一瓶冰镇可乐，显然是准备等他休息时递过去。</p>
Bambam却没看她，目光越过人群，落在操场的另一端。</p>
苏瑶正坐在看台上，手里拿着一本书，看得入神。风吹起她的头发，有几缕贴在脸颊上，她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，动作很轻。</p>
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，想知道她在看什么书。</p>
“砰！”</p>
一个篮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背上，打断了他的思绪。是队友李哲，一脸坏笑地冲他挤眼睛：“看什么呢？魂都飞了。是不是在看苏瑶？”</p>
Bambam揉了揉后背，瞪了他一眼：“废话少说，打球！”</p>
嘴上这么说，心思却早就不在球场上了。他频频看向看台上的那个身影，直到下课铃响，才抱着球，慢悠悠地走过去。</p>
苏瑶已经把书合上了，正准备起身。Bambam几步冲过去，挡在她面前，把手里的篮球往地上一拍，故意装作很酷的样子：“喂，一起走？”</p>
苏瑶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点不解：“不顺路。”</p>
“怎么会不顺路？我送你。”Bambam说得理直气壮，心里却在打鼓，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。</p>
“不用了。”苏瑶绕过他，径直往下走。</p>
Bambam跟在她身后，像个甩不掉的尾巴：“我知道附近有家奶茶店，味道不错，我请你？”</p>
“不喝奶茶。”</p>
“那……冰淇淋？”</p>
“乳糖不耐受。”</p>
“……”Bambam没词了，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，有点挫败。这女生，油盐不进啊。</p>
林薇薇追了上来，气喘吁吁地说：“斑斑哥哥，等等我！”她看了眼苏瑶的背影，又看了看Bambam，小声说，“她好像不太喜欢你呢。”</p>
Bambam没说话，心里却憋着一股劲。从小到大，还没有他想做却做不成的事，苏瑶，他志在必得。</p>
他掏出手机，点开微信，找到李哲发来的消息，是一张照片。照片上是苏瑶的学生证，上面有她的家庭住址。是李哲刚才趁苏瑶看书时，偷偷拍的。</p>
他勾了勾嘴角，把手机揣回兜里，对林薇薇说：“走了，回家。”</p>
林薇薇愣了一下，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变态度，连忙跟了上去，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的趣事，Bambam却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，心思早就飞到了那个地址上。</p>
晚霞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，像一块融化的太妃糖。苏瑶背着帆布包，走在回家的路上，影子被拉得很长。她不知道，在她身后不远处，一辆黑色的摩托车缓缓跟着，骑车的少年染着张扬的金发，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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