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荷调之晏晏兮.(2 / 2)

肖珏缓缓回过头,动作轻柔地将妇人的身体平放在地面上,随即抬眼看向御座上的文宣帝,声音沉凝如铁……</p>

<span>肖珏</span>皇上,禾二夫人已以性命证实,禾如非冒领军功、欺君罔上。</p>

<span>肖珏</span>禾家上下包庇纵容,同属大逆不道之罪,理应当诛。</p>

<span>肖珏</span>恳请陛下严惩所有涉案罪人,绝不能姑息!</p>

<span>禾如非</span>陛下!臣冤枉啊!</p>

禾如非吓得魂飞魄散,瘫在地上连连叩首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</p>

“皇上!”</p>

一旁的许之恒也急忙高声叫屈,像是要撇清所有干系……</p>

“臣都是被逼的!这些事全是禾如非一人所为,与臣半分关系也无!臣也是受害者,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</p>

文宣帝只觉得脑仁阵阵抽痛,连日来的风波与此刻殿中的闹剧,让他心头的火气越积越旺。</p>

他沉下脸,一字一顿道……</p>

<span>文宣帝</span>来人,将禾如非与许之恒一同带下去!</p>

<span>文宣帝</span>即刻查抄禾、许两家,所有家产充公,相关人等一并看管起来!</p>

这分明是要彻底清算的架势了。</p>

四皇子广朔心中猛地一动,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,立刻上前一步,躬身道……</p>

<span>四皇子</span>父皇,那徐相……</p>

他可没忘了徐敬甫,许之恒与禾如非加起来,分量也不及一个徐敬甫重。</p>

肖珏费了这么大功夫才撕开一道口子,若是不能借此撼动徐相的根基,日后再想寻这样的时机,怕是难如登天了。</p>

徐敬甫的脸色早已难看到了极点。事到如今,禾如非这条线是彻底保不住了。</p>

他原本还盘算着,若是禾二夫人不曾出现,或许还能在事后找些由头,慢慢将此事压下去,保住自己的羽翼。</p>

可偏偏,禾二夫人不仅来了,还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自证,将所有阴谋都摆在了明面上。</p>

他太了解文宣帝的性子了——对禾二夫人的怜悯,此刻定会化作对禾、许两家的滔天怒火,而他这个与两家牵扯甚深的人,自然也难逃干系。</p>

<span>徐敬甫</span>陛下!</p>

徐敬甫强作镇定,看向文宣帝的目光故作坦荡……</p>

<span>徐敬甫</span>老臣对陛下一片丹心,日月可昭,绝无半分二心,还请陛下明察!</p>

若是换作从前,文宣帝或许还会念及几分旧情,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咄咄逼人。</p>

可如今,只要一想到肖怀瑾呈上来的那三封足以定案的信函,再看徐敬甫此刻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,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。</p>

文宣帝面无表情,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……</p>

<span>文宣帝</span>徐敬甫,关入大牢,待后审。</p>

“是!”</p>

殿外的侍卫应声上前。</p>

四皇子广朔垂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紧,心头抑制不住地涌起一阵狂喜。</p>

成了!这一步,终究是成了!</p>

太子脸上掠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,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袍角。</p>

他心里明镜似的,自然万万不愿看到眼下这局面,可肖怀瑾今日这般阵仗,明摆着是有备而来。</p>

就连徐敬甫自己,恐怕都摸不清肖珏手里究竟攥着多少能致命的证据。</p>

事已至此,慌乱也无济于事。</p>

太子深吸一口气,暗自盘算:倒不如先按捺住心神,静观其变。</p>

等肖怀瑾把所有底牌都亮出来了,看清楚了深浅,他再慢慢琢磨后续的应对之法不迟。</p>

一旁的广延始终默不作声,只是垂着眼帘,让人瞧不出他心底的盘算。</p>

不多时,禾如非与许之恒已被侍卫押着往外走,两人脸上皆是一片灰败。</p>

徐敬甫缓缓直起身,伸手理了理略显褶皱的衣领,动作从容不迫,仿佛眼前的变故不过是家常便饭。</p>

他抬眼扫了周遭一眼,声音平淡无波……</p>

<span>徐敬甫</span>不必劳烦诸位,老臣自己走便是。</p>

说罢,便率先迈步,朝着台下走去。</p>

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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