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无羡憋着笑，眼角余光瞥见江澄正朝他使眼色，那眼神明晃晃写着“看戏别出声”。他转眸去瞧蓝湛，对方虽垂着眼帘，长睫却微颤了颤，显然也觉出这气氛不对。</p>

“那个……大哥，我……”聂怀桑结结巴巴刚要开口，魏无羡赶紧拽了把江澄往后退了半步，江澄默契地拉了蓝湛一把——三人瞬间退到数步外，恨不得把自己嵌进旁边的石壁里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</p>

“你……这是怎么了？”聂明玦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，听不出半分喜怒，可那份沉沉的压迫感却像山一样压过来。</p>

聂怀桑后背一僵，刚想装傻，就见魏无羡偷偷往江澄那边挪了挪，两人交换了个“事不关己”的眼神。</p>

江澄先开了口，语气正经得像在陈述事实：“聂少宗主，怀桑这次在不夜天玩得可尽兴了，连家书都忘了回。”</p>

魏无羡立刻接话，还冲聂明玦拱手：“是啊聂宗主，他自己说‘反正回去都要挨罚，不如玩够了再说’，我们劝过的，真劝过。”说着眼尾还飞快扫了聂怀桑一眼，带了点促狭的笑意。</p>

聂怀桑气得脸都白了，狠狠瞪向这两个叛徒，可眼角余光瞥见蓝湛时，又泄了气——蓝湛虽没说话，却在聂明玦看过来时，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，分明是默认了魏无羡二人的话。</p>

这几下眼神交错都落在聂明玦眼里，他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，目光最终还是钉在聂怀桑身上，缓缓抬了抬下巴：“怎么？到了家门口，倒不敢说话了？”</p>

聂怀桑被那目光看得头皮发麻，手指绞着扇穗，嗫嚅道：“大哥……我、我这不是回来了吗？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，哪还有刚才叉腰喊“我回来了”的神气。</p>

魏无羡在一旁偷偷憋笑，被江澄用胳膊肘怼了一下，才赶紧收了表情，假装看起旁边的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