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一晚上弄了好几首歌，翁杰就差跪下来求你别写了。</p>

“这不是灵感来了，挡都挡不住。”</p>

你按下最后一个保存按钮，刚准备站起身伸个懒腰，余光就看到窗外闪过一道白光。</p>

你和翁杰同时侧头看去，窗外乌云再次闪烁了两下，才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雷声。</p>

你还没来得及感叹什么，屋内的灯光就全部暗下去，面前的电脑也忽然变黑。</p>

“我去——刚才保存了吗？”翁杰瞪大了眼睛问出这个问题，得到你肯定的回答后才解释道，“哦吓死我了…我怕咱们的歌打水漂了……这是停电了？”</p>

“跳闸了吧。”</p>

你想着拿手电筒去看看是不是电闸的问题，手在桌面摸索着手机——却被翁杰一把握住。</p>

“…翁杰？”</p>

黑暗中，翁杰听到你叫他的名字。</p>

翁杰凭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了你的轮廓，他站起身，轻轻地抱住了你。</p>

你不明所以，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他的后背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
或许是刚才那道闪电让他在恍惚中看到了你的另一边，又或许是黑暗给了翁杰勇气，他双臂环住你，下巴搭在了你的肩膀上。</p>

“姜止。”</p>

翁杰轻声开口。</p>

“诶…怎么了？”</p>

“我接下来这段话，不是想要向你索取什么，只是……”</p>

翁杰顿了下，“只是你走的越来越高，我不说的话，怕再也来不及了。”</p>

“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五年前吧？二零二零年，在你的演出上。”</p>

沉默中只有雨敲玻璃的声音，翁杰继续开口：</p>

“但是今年，是我认识你的第八年了，你那时候发的那些demo，我都听过，听了很多遍。”</p>

你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能干巴巴地回答“谢谢”。</p>

翁杰轻笑了下：“不用谢谢我，是我该谢谢你。后来我做音乐的时候也总会想起那个时候的你，我总在想，那会儿如果勇敢一点，是不是也能跟你打好关系，离你近一点？”</p>

“你飞的好快，我追不上你。”翁杰声音有点委屈，“每次我觉得好像离你近了一点，你就又往前飞了好远。”</p>

“偶尔我也想自己能像……像vd，像barry那样，跟你喝酒打闹，毫不顾忌地站在你身边，随口就能把喜欢两个字说出来…”翁杰揽着你的手紧了些。</p>

剩下半句他没说的是…</p>

他也不想，每次见面的时候，都在心里暗暗的计算着下次见面的时间。</p>

半决赛时，这想法就频繁地出现在他脑海，他害怕比完决赛后，你们的生活就再无交集，就像两条相交线一样，新说唱就是你们的交点，然后你们会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走，直到渐行渐远，最后消失在彼此的世界中。</p>

翁杰的声音低了下去，几乎融进了雨声里，“我说这些，也不是要你怎么样，只是不想再后悔了。五年前已经后悔过一次，现在…至少要把心意传达给你。”</p>

翁杰松开你，窗外再次闪过一道白光，在一瞬间照亮了翁杰的脸颊，你这才看到，他眼角挂着细微的泪珠。</p>

屋内又回到黑暗，你双手捧住翁杰的脸，大拇指轻轻拂过他的眼角。</p>

“翁杰。”你开口，声音里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，“我永远在这里，你可以随时来，心脏的距离是不会随着地理位置的距离越来越远的。”</p>

你轻轻地吻住翁杰的唇角，像在安抚着他。</p>

翁杰双手紧紧地搂住你的腰，他说了他想说的，也没什么可遗憾的，只是，听着窗外的雨，总觉得有些悲哀，替他自己悲哀。</p>

就像翁杰所说的，他不是在向你索取什么，而你也无法给他任何答复。</p>

这个吻细密又绵长。</p>

窗外的那一滴滴泪水砸在玻璃上，顺着翁杰的脸颊慢慢下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