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：[敏哥，月底有空吗？]</p>

孙敏捷秒回。</p>

孙敏捷：[咋了]</p>

孙敏捷：[有事？]</p>

你：[你愿不愿意]</p>

你：[帮我唱歌来呀？]</p>

孙敏捷：[？]</p>

你刚准备打字，孙敏捷就播了电话过来。</p>

“喂，亲爱的sasioverlxrd老师——”你接起电话，语气中满是笑意，“您愿意嘛？”</p>

孙敏捷沉默了。</p>

你有点摸不准他的想法，抿了下唇接着开口：“没事，你不愿意来也没事。”</p>

“不是我不愿意来。”孙敏捷声音轻轻的，通过扬声器传到你耳中，像是根羽毛在挠你的耳朵，“我怕拖你的后腿。”</p>

“你哪里会拖我后腿啊？”你笑着，手上不自觉地扣着杨博睿电脑桌上的鼠标垫，“而且输赢无所谓，我就是想留下一个跟你一起唱的舞台。”</p>

“…好。”孙敏捷听见你这个理由，直接就答应了，“那我们一起唱。”</p>

你嗯了声：“那我过两天回成都找你。”</p>

孙敏捷声音带着疑惑：“你们这轮节目还没录完吗，还在无锡？”</p>

“没，”你声音带着笑，“我在珠海呢。”</p>

“去录歌了噻？”孙敏捷那边传来按下打火机后香烟点燃的声音，“跟digi他们。”</p>

“不是，过两天不高考吗。”你轻声说着，“小孩家里没人，我就陪他两天，送他去考点之类的。”</p>

孙敏捷那边沉默了一瞬，而后才说道：“…你真把他当自己家里人了？”</p>

“嗐这不是…”你挠了挠头，其实自己也没想明白缘由。</p>

孙敏捷声音低极了，低到你差点都有些听不清他在叫你的名字：“姜止。”</p>

“诶？”</p>

你下意识应声。</p>

空气静默了十秒钟，你能听见的只有你自己的呼吸声——还有孙敏捷在电话那头抽烟的声音。</p>

孙敏捷终于开口，确实让你云里雾里的话：“人是学不会知足的，永远都学不会。”</p>

这句话不仅仅是说杨博睿，也说给他自己。</p>

“什么？”你皱着眉，两个人又沉默着，你忽然明白了孙敏捷在说什么，他在点杨博睿。</p>

“哥…我…”你张了张口，却不知道说什么。</p>

是啊，说什么呢？</p>

“我知道你爱玩。”孙敏捷轻笑一声：“我不会干涉你，我只怕你脱不了身。”</p>

孙敏捷难得这么严肃，搞得你也认真了起来。</p>

你仔细思考着，为什么对杨博睿这么好呢？</p>

因为他天赋高？因为他年纪小？还是因为他性格对你胃口？</p>

或者是因为…你透过他看到了那个九年前那个…深夜下晚自习后偷偷在房间做音乐的自己，你想对那个九年前的疲惫又敏感的姜止好一点。</p>

“哥，你说我是不是老了？”你终于开口，努力让话题变得轻松起来，“我看到他，总感觉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，怎么办呢？”</p>

你的性格其实没有粉丝朋友们认为的那么好，你其实并不习惯那种“见人说人话，见鬼说鬼话”的生活。</p>

在朋友面前你常常被他们说“狂”，被他们说是“交际花”，可在很多个深夜，你的敏感又会把你包裹，让你被迫反刍着白天社交时的那些不经脑子脱口而出的话。</p>

杨博睿其实跟你在某些方面很像，他其实也拧巴又别扭，但青少年的自尊心让他不会全部都吐露出来，只会把一些不得不说的话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。</p>

孙敏捷知道，你家里刚开始并不支持你搞说唱，所以你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。</p>

你跟他说过，在2018年你大一的时候自学了编曲混音，攒下生活费并且有空就去兼职，你在没有父母资助、没有休学搞音乐的情况下做出了你的第一张专辑，搞出了名堂后，你家里人才终于放手。</p>

他也在23年你刚认识杨博睿时就听你说过，杨博睿的父母也不支持他搞说唱，所以你总想拉他一把。</p>

“好嘛，你看着办噻。”</p>

孙敏捷叹了口气，接着说道：</p>

“反正，哥一直在你身后嘛。”</p>

你揉了揉干涩的眼睛。</p>

嗯，反正，哥一直在你身后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