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抬头看着舞台上的女人，她也侧头看着你。</p>

钟欣。</p>

你张了张口，却什么话都说不出，甚至连加油都说不出口。</p>

钟欣料到你是这个反应，她朝你笑了一下，见你强迫自己偏过头不看她后，她笑的更开心了。</p>

伴奏响起，耳边响起黄子韬激动的声音：</p>

“Rage！Rage！”</p>

你却感觉听得并不真切，扯了下嘴角，眼中只有她的身影。</p>

“girl是蝴蝶也是坦克，碾过所有bad days.”</p>

熟悉的歌词，让你忽然有些头痛。</p>

-</p>

其实你一直觉得，一九年的冬天特别的冷。</p>

那时刚刚毕业的钟欣，义无反顾的地从成都跑来重庆做音乐，只因为你在重庆上学。</p>

只因为她想见你。</p>

一居室，你和钟欣挤在一起抱团取暖，窝在被窝里看着韩剧，偶尔心血来潮唱两句歌，不好听就笑笑过去，好听的话——</p>

你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着急，飞奔到电脑和话筒前，默契地一个唱一个录，录完之后还要再听很多很多遍。</p>

“钟欣钟欣——”</p>

这是你经常会干的，莫名其妙的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，然后笑嘻嘻地说“没事啊”。钟欣每次会回你一个无奈的眼神，然后继续忙她自己的事。</p>

很多个深夜，钟欣会紧紧搂住你，明明两个人都瘦的不像话，骨头硌着骨头，却谁也不愿意松手。</p>

写歌录音、录音写歌，日复一日。</p>

《金兰》横空出世。</p>

这是你和钟欣最满意的一首合作歌，发出去后也确实有了一点水花。</p>

可钟欣却高兴不起来。</p>

“你还知道回家啊。”她紧紧地攥着拳头，看着不知道第多少次，喝得头脑已经不清醒，扶着门框走进来的你，“…真了不起。”</p>

“欣欣…”你走过去想抱她，却被她一把推倒在沙发上，你被摔得一蒙，清醒了些。抬头看向钟欣，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，却倔强的一滴都没有落下来。</p>

“姜止，我真的…”钟欣仰头试图把眼泪憋回去，眼泪却不听话地说着眼角流出，划过她的脸颊。</p>

“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煮醒酒汤了，以后…别喝这么多了。”</p>

你睡着之前，只听到这么一句话。</p>

你确实不是什么好人，烂事你做过一沓又一沓，可你总会想起那些你们相互依偎的夜晚。</p>

钟欣不抽烟。你每次烟瘾上来都出去偷偷抽烟，在你觉得味道散完之后再回家，可总能被她发现。</p>

那时候你还开玩笑：“你是狗鼻子呀，这么灵。”</p>

钟欣也笑眯眯的：“是啊，所以如果你在外面‘偷吃’了，我真的能闻出来哦。”</p>

“girl是蝴蝶也是坦克，碾过所有bad days.”</p>

后来你总在吸烟的时候想起这句歌词，这是《金兰》里钟欣最爱的歌词，是那时你们生活的写照。</p>

bad days明明马上就要过去了，钟欣。</p>

-</p>

“girl是蝴蝶也是坦克，碾过所有bad days.”</p>

【这句歌词好熟，感觉在哪听过】</p>

【夔和钟欣的《金兰》，有这一句】</p>

【哦对对对，想起来了】</p>

钟欣得到了4pass，她第一时间看向你，发现你正揉着脑袋侧面，翁杰在旁边低声跟你说些什么。钟欣知道，你可能又胡思乱想什么导致偏头痛犯了，她摸了摸兜，那板药还带着。</p>

杨博睿也想赶紧唱，他看见你难受自己也难受，只想快点把他的事情结束。</p>

“我已经想不出什么词了，我每一把都在call out——”杨博睿举着话筒，“挑我吧。”</p>

邓典果在旁边观察着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总觉得钟欣看杨博睿的有些许的敌意…他们有beef吗？</p>

“好我就选你，来。”钟欣点点头，扯了下嘴角。</p>

【不是，怎么感觉这俩人火药味好重】</p>

【他俩有beef吗？】</p>

【没啊】</p>

【没有吧我记得】</p>

你抬头看杨博睿，但不可避免的会看到钟欣，尤其是她频繁地往你的方向看，想不注意到都难。</p>

再一次跟她对视，你没在躲。</p>

钟欣朝你扬起了那个你最熟悉的笑容。</p>

你呼吸一滞，还是转头看向在台上表演的杨博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