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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祁生野不是他，无法体味那一句“学了好久呢”底下，到底压着怎样的情绪。她懒得去拆解他的心事，只一抬手，打翻了递到唇边的汤勺。</p>

眉眼一挑，讥诮的笑意呼之欲出。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所以呢。张桂源，你就打算这样关我一辈子？”</p>

无耻至极。用爱塑造牢笼，以深情粉饰占有。哪怕这份爱再痛再真，摊开在她面前，也激不起半分波澜。</p>

爱从来不是囚禁的借口。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你一辈子活在以前。”</p>

话语一出，两人都怔住了。张桂源脸上那点稀薄的血色，霎时褪得一干二净。嘴唇轻颤，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</p>

他生生压下所有情绪，俯身去拾地上摔成两半的汤勺。</p>

瓷片溅开，几点清汤黏腻地淌在地上，难看得很。他失神地去捡，指尖却被裂口划过一道。</p>

血渗出来，很痛。</p>

他闭了闭眼，把碗往桌上一搁，语气冷淡。</p>

<span>张桂源.</span>“喝了，别惹我生气。”</p>

起身，离开，锁门。</p>

一系列动作下来，干净利落。像是从头到尾，无事发生。</p>

他靠在门边的墙上，将受伤的手指抵在唇间，吮去那点血。一点小伤而已，换作平时，他连眼皮都不会动一下。</p>

只是为什么，这次会痛得这么厉害呢。</p>

他大喘着气，眼底酸涩，几乎承载不住落下的泪。</p>

不是他活在以前，只是爱他的人还在那里。</p>

他也是会痛的。就像此刻，痛得眼圈发红，疼得嘴里全是反胃的酸，浑身都在不受控地痉挛。</p>

如果在从前，他早就可以不管不顾地埋进她怀里，像只委屈极了的小狗，蹭她的脸，吻她的唇角，哑着声撒娇说，好痛好痛呀。</p>

而她一定会捧起他的脸，亲亲他的眉眼，再握着他的手小心吹气，一边恼一边心疼，跟他说下次不许再这样，我会担心。</p>

可如今他又痛了，那人却只是冷眼旁观。</p>

祁生野早就往前走得那么远了。</p>

而他还困在原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