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都会还给你。</p>

张桂源攥紧了掌中那只手。力道之大，几乎要将她的指骨捏碎，却又在下一秒，像是意识到什么，转为一种近乎神经质的摩挲，指尖反复描摹她手背上的薄肉。</p>

眼圈几乎是瞬间就红了，一层水汽迅速漫上眼底。</p>

<span>张桂源.</span>“怎么能、怎么能叫做放过呢？”</p>

<span>张桂源.</span>“你不喜欢的，我都可以改。我们在一起的日子，明明、明明一直都很开心…”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我不开心。”</p>

她眉尖蹙起，近乎不近人情。眼尾挑起一丝刻意的讥诮，连带着眸底那点残存的温度也消失殆尽，只余一片荒芜的薄凉。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至始至终。”</p>

她一字一顿，陈述着血淋淋的事实。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痛快的，只有你。张桂源。”</p>

她从未想过会快乐。被讨厌了，便执拗地要报复，要这高高在上的人俯首，要他将心捧出来再亲手碾碎。可她忘了，招惹的是条疯狗。一旦被叼住，便只剩皮开肉绽、至死方休的撕扯。</p>

她千方百计地逃，他却早已将爱与她赖以生存的利益命脉所捆缚，扼住她脖颈，将她从那片自以为逃脱的泥沼里生生拖拽出来，再一次摔回他的领地。</p>

祁生野闭了闭眼，指甲掐进掌心，试图压下那股从胃里翻搅上来的。</p>

恶心。</p>

<span>张桂源.</span>“所以，你是不要我了，对吗？”</p>

即使在努力克制，他的唇瓣还是止不住地发颤，好看的眉眼痛苦地皱成一团。啪嗒一声，一滴泪，毫无预兆地砸在被子上，晕开一个水点。</p>

他就那样直直地望向她，任由眼泪一颗接一颗，滑过苍白的脸，像被抛弃在雨夜里的幼犬，毫无保留地向她展露所无法吞咽的剧痛。</p>

她躲开了视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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