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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是拴不住的，那就用尽手段，把人留在眼前。</p>

于是，张桂源亲手将祁家搞垮台，却不碾死，留着一口气。他只需坐下来，在张家耐心地等着。</p>

他知道祁生野会来。她太聪明，太识时务，懂得为家族，也为自己谋一份出路。</p>

张桂源当年费尽心机也撼动不了的感情，此刻在他面前，只需一笔钱、一次权力，便轰然坍塌，碎成齑粉。祁生野站在他书房里，脊背挺直，眼底却是一片认命的死寂。</p>

十八岁那年，她还是悬在心头遥不可及的白月光。</p>

二十岁这年，被他亲手从神坛上拽下，拖进他的这片泥沼里。</p>

她再次回到他身边，一如当年的那个夜晚。</p>

他笨拙地回想着之前，模仿着十八岁的自己，试图挤出那副湿漉漉的热情小狗模样，黏着她。只是过得太久了，他几乎忘了当年是如何去爱人。</p>

于是，忍耐剥落，他学不会原谅，只能一次次在她身上发泄着情绪，勒令她全盘吞咽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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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喘息方定的空隙里，张桂源难得点了支烟。猩红一点在昏暗中明灭，他侧头，凝视着枕侧熟睡的脸，唇角勾起。</p>

他后来才想清楚，他是不恨的。只是这份爱太让他痛苦，早已在血肉里长成了倒刺，每想一次，便再痛一分。</p>

十八岁的张桂源在想，可怜可怜我吧，求她将他的爱接过，这样他的痛苦便荡然无存。</p>

二十岁的张桂源知道，能救他的，从来不是祁生野，而是权力、武器和金钱。</p>

回不到过去了，这样也挺好。</p>

只要她能在他身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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