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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桂源倏地别开脸，视线重新转向另一侧的车窗。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，让偶尔想回头张望的学生都下意识地缩回了脖子。</p>

祁生野毫不在意，甚至觉得这样也很有趣。她掏出耳机塞进耳朵，很快便在颠簸中进入了睡梦。</p>

不知过了多久，大巴车终于在目的地停稳，引擎熄火。学生们迫不及待地涌向车门，嘈杂声瞬间淹没了车厢。</p>

祁生野这才不紧不慢地摘下耳机。起身时，目光不经意地掠过邻座。张桂源依旧端坐不动，他闭着眼，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，下颌线绷得死紧。</p>

臭脸小少爷。祁生野心底嗤笑一声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随着人流下了车。</p>

海岛的阳光仿佛被海水洗过，又经白沙滤过，劈头盖脸地倾泻下来。各班带队老师拿着扩音器，声嘶力竭地指挥着集合、分房。</p>

祁生野眯了眯眼，很快在攒动的人头里找到了林衔青。林衔青旁边，还站着那个男生，两人之间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粉红泡泡。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哟，进展神速啊。”</p>

她拖着调子走过去，用手肘撞了一下林衔青。</p>

<span>林衔青.</span>“去你的！”</p>

林衔青脸一红，作势要打她，眼神却忍不住飘向身侧的男孩。那人也笑了笑，看着很腼腆。</p>

<span>林衔青.</span>“对了。”</p>

林衔青压低声音，带着点担忧。</p>

<span>林衔青.</span>“你刚跟张桂源坐一起，没事吧？我看他下车那会儿，脸色可难看了。”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能有什么事？”</p>

祁生野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背包带，视线却飘向不远处。张桂源正被几个男生簇拥着，低着头听老师讲话。侧脸线条冷硬，与周遭格格不入。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不过是…打了个招呼，认识了一下。”</p>

她轻描淡写，嘴角勾起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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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。度假村临海而建，设施齐全，后面还有一片不错的沙滩。学生们三五成群，很快散开。</p>

为了撮合林衔青以及她的暧昧对象，祁生野没跟他们一起。她心情不错，脱了鞋袜，赤脚踩在沙滩上走。</p>

然而，有些“垃圾”似乎并不想让她清净。</p>

几个穿着隔壁班班服的男生，鬼崇地聚在一起，其中一个手里还捏着个矿泉水瓶，里头晃着半瓶浑浊的海水。他们的目标，显然是一个正背对着他们、用手机拍海的男生。</p>

祁生野认得这几张脸。平日里就恃强凌弱，尤其是爱捉弄那些看起来好欺负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