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没朝她这边瞥一眼，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字。人已率先转身，径直朝着楼梯间走去。</p>

祁生野跟在他身后。路灯光线斜斜打下来，将他高大的影子拉长、扭曲，严严实实地盖住她瘦小的身形。她像一只无处遁逃的羔羊，被牵引着一步步走向前方未知深渊。</p>

左奇函始终沉默，头也不回，仿佛身后跟随的只是一团空气。</p>

他们停在了一扇熟悉的铁门前。器材室的门虚掩着，里头漆黑一片。</p>

左奇函终于停下，转过身。他微抬起帽檐，昏暗中，那双眼骤然亮起，审视与嘲弄如同实质般倾泻而出，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眼前。</p>

<span>左奇函.</span>“怕了？”</p>

毒蛇缓缓吐出了猩红的信子。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为什么要怕？我又没做亏心事。”</p>

祁生野梗着脖子呛了回去。她蹙眉犹豫了一瞬，才像是施舍般挤出后半句。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…但你做的那些，我可以权当没看见。”</p>

<span>左奇函.</span>“没看见？”</p>

左奇函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嗤笑，向前逼近一步。</p>

<span>左奇函.</span>“那你跑什么？嗯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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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倏然俯身，毫无预兆地靠近她的耳边。少年的气息喷吐在敏感的耳廓上，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。潮湿、闷热，可少年吐露的话语又冷又硬。</p>

<span>左奇函.</span>“跑得那么快，连魂都丢了？祁生野，你猜我信不信？”</p>

<span>左奇函.</span>“该我算账了，生生。”</p>

生生，他故意这么叫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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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梨.</span></p>

<span>梨.</span>“谢谢鲜花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