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奕恒仓皇地垂下头，胡乱地别开视线。他鼻尖泛着红，指尖在触碰她脚踝的瞬间，像是被烫到般蜷缩起来。</p>

<span>陈奕恒.</span>“小野姐，能不能…”</p>

他忽然哽住，喉间溢出的气音混着雨打了个转，沙哑的尾音坠在两人交错的呼吸间。攥住裤缝的指节绷得发白，半晌，他才低低吐出一句。</p>

<span>陈奕恒.</span>“你、你能不能…和他分手？”</p>

声音被雨泡得发胀，他猛地抬起头，潮湿的睫毛下眸光乱颤。</p>

<span>陈奕恒.</span>“跟我在一起。”</p>

祁生野睁大了眼。她不可置信地踉跄着后退半步，撞上潮湿斑驳的墙。她看着这个卑微到骨子里的少年，此刻竟荒谬地提出如此无耻的请求。</p>

一阵荒唐的颤栗自发麻的头皮窜起，顺着脊椎蔓延至全身。耳内嗡鸣阵阵，她死死咬住后槽牙，齿根几乎要迸出血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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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i>祁生野.</i>“陈奕恒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”</p>

她将发颤的指尖藏进卫衣兜里。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可是我不需要。我现在谈得很好、特别好。”</p>

对方翕动的嘴唇让她太阳穴突突跳动，祁生野又补上淬着冰碴的一句。</p>

<i>祁生野.</i>“至少现在，比从前跟你相处时，谈得更好了。”</p>

少年泛红的眼尾在雨夜里洇开薄红，却执拗地将发烫的脸颊贴进她掌心，像是淋湿的幼兽固执地寻求庇护。</p>

祁生野听见他闷在掌心的哽咽。</p>

<span>陈奕恒.</span>“没关系…没关系的。”</p>

<span>陈奕恒.</span>“小野姐…我已经申请去你的学校了。”</p>

他忽然收紧握住她手腕的力道，低头将额头抵住她的肩窝。发梢蹭过锁骨时，还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。</p>

<span>陈奕恒.</span>“我们…来日方长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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