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蓝栩言，婉宁心思百转。</p>

自从认识了他，她好像又从地狱回到了人间，对着污浊的世间总算多了几分留恋。</p>

所以告诉他吗？告诉他，她怀揣着多么卑劣的心思，有着多恶劣的想法。</p>

他是会告发自己？还是劝自己回归正途，与他一起‘效忠’那个陛下。</p>

婉宁不知道，但她愿意试一试，大不了就是一死。</p>

如果往后余生没有蓝栩言相伴，那对于婉宁来说跟死也没什么区别。</p>

“你知道太后和成王一直不曾死心吗？”婉宁定定望着蓝栩言，又说得更明白了些：“他们从来都没有停过要把皇位抢过来的心思。”</p>

蓝栩言一怔，随即唇角紧抿：“略有耳闻，殿下莫不是也……”</p>

“嗯，不是因为他们是我母亲和哥哥，而是因为那位，曾经暗示我，要我以死证明自己的坚贞不屈，维护皇室的尊严与名声。”</p>

婉宁笑得讽刺，眼底也带着恨意：“我要报复他！我要让他知道在满目皆敌的情况下还要活着又多艰难！”</p>

蓝栩言沉默良久，斟酌着自己的语气：“从过往种种事迹来看，成王……并无明君之相。”</p>

婉宁看着他，语气不辨喜怒：“所以，你想让我放弃，对他俯首称臣？”</p>

蓝栩言摇头，“不，我只是可怜天下的百姓，那位确实有做得不到之处，可他总体来说是个好君王，百姓们能安居乐业。”</p>

“若是换了君主……不是这期间要死多少人，会不会耽误农时、税收，便是代国也可能趁虚而入，卷土重来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