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浅(1 / 2)

宫远徵还在咀嚼着刚刚那句话,茶已煮好,裴妧栀青葱似的手指扣住茶杯倒茶,她依次到了两盏茶,轻笑着递给宫远徵:“远徵弟弟。” 宫远徵乖乖接过了茶盏。</p>

宫尚角手指轻扣着茶盏,温热的触感传入手心,见宫尚角不发一言,想了想,宫远徵心有不满地说:“这次被宫子羽先发制人,太可气了,而且想到日后要对他行执刃之礼我就恶心。”</p>

宫尚角极为平静道:“大丈夫能屈能伸,不要急于一时。我看他也过不了三域试炼,只是可惜原本想逼他一个月内就交出执刃之位,但月长老替他求情,我就不多说了。”</p>

宫远徵嘟囔道:“这月长老总是偏帮宫子羽,着实可气。” 三位长老德高望重,平日里公正无私,不知为何月长老总是替最无用的宫子羽说话,所以宫远徵心有怨言。</p>

宫尚角看了弟弟一眼:“不可妄议长老。三位长老里,月长老最是心软、好说话,他只是怜惜宫子羽失了父兄,又临危受命当了执刃,所以愿意多扶持他。”</p>

宫远徵闷头喝茶,宫尚角悠悠道:“一个月也好,三个月也罢,没区别,只要结果如我们预料就行。” 宫远徵勾起唇角,不屑地一笑:“那必然。哥哥当年那么艰难才通过三域试炼,宫子羽估计第一关都过不了,就等着看他笑话吧。”</p>

宫尚角喝完了杯中的茶,将杯子置于桌上,突然说:“远徵弟弟,有件事,我不方便去做,但交给别人,我又不放心。” 宫远徵直起身道:“哥,你尽管说。”</p>

宫尚角眼眸微闪,顿了顿,终究还是说了出来:“我想让你去把上官浅从女客院落那边接回来,在角宫暂住。” 宫远徵的笑容立即沉了下来 。</p>

“啪嗒”一声,兄弟俩的视线皆望向裴妧栀,一个没拿稳,刚煮好的热茶生生撒在了裴妧栀手上,她却低垂着头一声不吭,宫尚角连忙起身替她查看着伤势,右手被烫的红肿,宫尚角满眼担忧,心疼道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</p>

随即连忙对着一旁的宫尚角道:“远徵,快去拿烫伤药来。” 宫远徵离开后,屋内只余二人,裴妧栀一言不发,屋内静的能听到银碳嘶嘶作响的声音,裴妧栀摇了摇头,将右手自宫尚角手中抽出。</p>

宫尚角心下已经了然,眼里满是愧疚,跪在裴妧栀跟前轻拂着她的脸颊,裴妧栀抬起头来直视着他,眼底一片委屈,宫尚角柔声细语道:“栀栀,你放心,等我查清楚事实,我就会把她送走的,这些时日你尽量和她保持距离。”</p>

宫远徵拿了烫伤药来便去了女客院落,宫尚角则陪着裴妧栀替她小心涂抹着药膏,心疼道:“下次一定要注意,都烫成这样了。” 微风轻拂,吹动裴妧栀的发丝,她眼中闪过一丝微妙气息,她是练剑之人,怎会连一盏茶都拿不稳呢……</p>

女客院落里,上官浅把那个玉佩系到腰上,起身拉开房间的门,看见楼下庭院里的宫远徵,隔着阶梯,宫远徵目色冷冷地抬头问道:“好了?”</p>

上官浅轻笑道:“好了。” 她没想到宫远徵会来接自己,由此猜测宫尚角对她的重视程度,无论是何种原因的重视,都让她春风得意。</p>

宫远徵黑亮的瞳也在打量她,少年的眉毛皱着,满脸不悦冷声道:“走吧。”上官浅跟在宫远徵身后,穿过女客院落的大厅,朝院落门口走去。</p>

她稍落后一步,看着宫远徵矫健的背影,然后目光落在他别在后腰上的那个麂皮囊袋上,那一夜在执刃殿上,宫远徵追杀贾管事的时候,正是使用了那个囊袋里的暗器。</p>

神无影踪,三步夺人性命。她很清楚,那里面装的应该是宫门最精密最高级的暗器,出自宫远徵之手。上官浅突然开口道:“徵公子,多谢你来接我。”</p>

宫远徵没有回答,甚至没有回头,只轻轻动了动眼睛,表情有些微妙。上官浅轻声问道:“徵公子平日是不是不太说话?刚刚院落的侍女们看见徵公子,都有些害怕呢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