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她捏着玉符的手沁出薄汗，龙纹突然变得滚烫，烫得她指尖发红。</p>

"那场大战持续了三年。"守护者的眼罩不知何时滑到颈间，露出的半张脸在幽蓝月光下泛着青灰，"最后赢的是个穿月白衫子的姑娘，她手里也有块玉符......"他突然顿住，目光死死锁住柳清照掌心的玉符，"和你的，一模一样。"</p>

山风猛地灌进山谷，卷得神雕在半空发出凄厉的啼鸣。</p>

柳清照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"轰"地炸开——原来她不是第一个穿越者？</p>

那百年前的姑娘是谁？</p>

她留下的玉符为何会出现在书院旧书堆里？</p>

"阿昭？"杨过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，将发烫的玉符裹进两人掌心。</p>

他的体温透过粗布手套传来，像团稳稳的火，"手都红了。"</p>

柳清照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玉符，指节发白。</p>

她抬头，正撞进杨过关切的眼尾——那里还留着傍晚被她吐槽"像煮熟的虾子"时的淡红，此刻却因担忧染上薄青。"我没事。"她扯了扯嘴角，声音有点发飘，"就是......有点冷。"</p>

守护者突然转身走向石壁角落，他的皮靴在满地落叶上踩出沙沙的响。"夜了。"他背对着他们，从怀里摸出火折子，"我去拾些枯枝。"</p>

杨过望着他的背影，直到那人消失在石壁后，才低头用拇指摩挲柳清照发红的指尖："在想什么？"</p>

"他说的那个姑娘。"柳清照将玉符塞进衣襟，隔着布料仍能感觉到它的震颤，"或许和我一样，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。"她想起方才守护者说的"修正时间线"，喉间泛起苦涩，"如果她赢了，为什么玉符会流落到书院？</p>

如果她输了......"</p>

"不会的。"杨过突然用指节轻叩她的额头，力道轻得像弹走一片雪花，"你比她多了一样东西。"</p>

"什么？"</p>

"我。"他眼尾的红又浓了些，在幽蓝月光下像朵开败的芍药，"还有郭靖的烤鸡，郭襄的糖葫芦，以及......"他俯身凑近她耳畔，声音低得像叹息，"所有你想护着的人。"</p>

远处传来守护者劈柴的声响，"咔嚓"一声，惊得柳清照耳尖发烫。</p>

她别开脸，正看见石壁上的星图在月光下泛着淡金，那些她研究了半个月都没看懂的符号，此刻竟隐隐连成一条流动的河。</p>

"阿昭！"守护者的声音从山坳传来，"火生好了！"</p>

柳清照望着石壁上流动的星图，又摸了摸怀里发烫的玉符。</p>

夜风卷起她的束发带，几缕碎发扫过唇角，带着点清苦的草叶香。</p>

她转头看向杨过，他正弯腰捡着地上的枯枝，玄铁剑随意搭在肩头，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</p>

篝火的光从山坳里透过来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叠在一起，像两株根系相连的树。</p>

柳清照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一句话："每个穿越者都是时间的旅人，但能让旅程有意义的，从来不是孤单的脚印。"</p>

她踩着满地碎金般的月光走向篝火，玉符在衣襟里轻轻发烫，仿佛在回应某种来自更深处的召唤。</p>

而在她看不见的石壁上，那些星图正随着她的脚步，缓缓拼出两个字——</p>

"归期"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