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过没说话，目光却软得能化了春雪。</p>

他盯着她泛红的耳尖，喉结动了动，忽然说："方才在酒楼......是我莽撞了。"</p>

"莽撞？"柳清照挑眉，"我倒觉得你那剑穗抖得挺好看。"她夹起块绿豆糕，递到他唇边，"甜的，解你心头的酸。"</p>

杨过低头咬住绿豆糕，甜糯的豆沙在齿间化开。</p>

他伸手接住她沾着糖霜的指尖，拇指轻轻蹭掉她指腹的糖粒："我只是......见不得他们说你写的话本不好。"</p>

"那你以后帮我改？"柳清照抽回手，把剩下的半块绿豆糕塞进他掌心，"新话本我都想好题目了，叫《神雕侠与醋坛子的和解指南》。"</p>

杨过被噎得轻咳一声，刚要说话，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</p>

小二掀起门帘探进头来，额角还沾着汗："林公子，外头有位穿玄色甲的爷找您，说是......"他压低声音，"说是从边关来的。"</p>

柳清照心里"咯噔"一跳。</p>

边关？</p>

她前儿给戍边将士写的话本《杨门女将》才寄出去，难不成......</p>

"让他进来。"她转头看杨过，后者已经放下茶盏，玄铁重剑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鞋尖——是无声的撑腰。</p>

门帘再掀时，穿玄甲的汉子大步进来，腰间佩刀的铜环叮当作响。</p>

他抱拳行了个军礼，从怀里掏出块裹着油皮纸的东西："林公子，末将奉李将军之命，送您这个。"</p>

油皮纸展开，露出半张泛黄的绢帛，边缘焦黑，隐约能看见"昆仑"二字。</p>

柳清照指尖微颤——这古图的纹路，倒像她前儿在话本里写的"藏兵图"。</p>

"李将军说，"玄甲汉子压低声音，"这图是从漠北商人手里截的，上头的字......像您写的话本里提过的。"</p>

杨过的目光扫过古图，忽然握住她放在桌沿的手。</p>

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袖传来，让她莫名安心。</p>

"替我谢过李将军。"柳清照将古图重新包好，收进袖中，"改日我写本《边关奇图记》，定要把李将军的英名写进去。"</p>

玄甲汉子咧嘴笑了，又行了个礼，转身出门时带起一阵风，吹得桌上的茶烟歪向窗边。</p>

杨过望着她收好古图的动作，忽然说："这图......你若想看，我陪你去寻。"</p>

"急什么？"柳清照端起茶盏，茉莉香混着窗外的蝉鸣涌进来，"先把这壶茶喝完。"</p>

她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光，忽然觉得，这茶馆的茉莉香，比汴河的春水还甜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