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龙女跨过石缝时，月光恰好漫过她眼尾。</p>

她伸手替柳清照理了理歪掉的方巾，声音比古墓的冰窖还轻："你为何要救我？"</p>

柳清照被她看得耳尖发烫，顺口胡诌："因为你给的蜂蜜甜啊。"</p>

小龙女的睫毛颤了颤，忽然抬手按在她胸口。</p>

束胸带的勒痕隔着几层单衣硌得生疼，柳清照的呼吸霎时一滞——这老尼姑的手怎么跟冰锥似的！</p>

"你......"小龙女指尖在她心口慢慢画圈，"藏着什么？"</p>

"能藏啥？"柳清照攥住她手腕往外推，喉咙发紧，"我、我前儿跟人比武挨了拳，怕再受伤才绑了几层布......"</p>

"比武？"</p>

冷飕飕的声音从背后刺过来。</p>

柳清照回头，正撞进杨过阴恻恻的眼神里。</p>

他玄铁重剑的剑穗被山风吹得乱晃，原本系得整整齐齐的发带散了几缕，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大雕。</p>

"杨兄弟？"她干笑两声，"你怎么才来？"</p>

"我若再晚来片刻，"杨过两步跨到她跟前，把小龙女的手从她胸口扒拉下来，"倒要成了拆墙救人的局外人。"他盯着小龙女还沾着石屑的衣袖，喉结动了动，"龙姑娘，这机关原是我前日来修的，是我疏忽了。"</p>

小龙女垂眸理了理衣袖："不怪你。</p>

林昭......倒比你有趣。"</p>

"有趣？"杨过的耳尖红得要滴血，低头瞪柳清照，"我看是太闲了。"</p>

柳清照看着这两人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跟前，一个冷着脸翻剑穗，一个垂着眼抿嘴角，突然想起现代追的宫斗剧——妃子们争宠也不过这般架势吧？</p>

山风突然卷着松涛灌进山谷。</p>

杨过猛地抬头望向山脚，玄铁重剑"嗡"地出鞘半寸："有动静。"</p>

"什么？"柳清照顺着他目光看过去，只瞧见黑压压的树影在月光下晃动，"莫不是......"</p>

"金轮法王的梵音铃。"杨过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，他转头看向柳清照，眼神突然软下来，"你带龙姑娘回墓里，我去看看。"</p>

柳清照刚要开口，就见他足尖一点跃上树杈，玄色衣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，转眼就消失在林子里。</p>

"他总是这样。"小龙女望着他消失的方向，忽然轻声道，"从前总说要护我周全，如今倒要旁人替他担心。"</p>

柳清照望着树影里那抹若隐若现的玄色，忽然想起前儿在市集听书人讲的"英雄救美"话本——可这英雄，怎么总把自己往危险里送？</p>

山脚下的梵音铃又响了一声，比方才更近了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