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过突然停住脚步。</p>

他转身时，灯笼的光正好落在他眼底，像落了两颗星子："清照，我从前总觉得，江湖人就该血里带刀、骨里藏霜。</p>

可你让我明白......"他喉结动了动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，"能护着在意的人，平平安安活一辈子，才是顶顶要紧的本事。"</p>

柳清照的鼻子突然发酸。</p>

她刚要说话，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</p>

黄蓉抱着个锦盒站在廊角，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："清照，我有话跟你说。"</p>

杨过松开手，冲黄蓉颔首："我在院外等。"他的脚步声渐远，廊下只剩柳清照和黄蓉，连虫鸣都轻了几分。</p>

"光明顶的事，没你想的简单。"黄蓉打开锦盒，里面躺着半块玄铁令牌，"六大派里有几个人，最近总往蒙古商队的马车上凑。</p>

我派去的人......"她顿了顿，指尖掐进掌心，"没回来。"</p>

一阵冷风卷过，院外的老槐树发出沙沙的响。</p>

柳清照刚要开口，忽听头顶传来尖锐的鹰啸——那声音像把刀，劈开了夜的寂静。</p>

黄蓉猛地合上锦盒："是白尾鹰，漠北的训鹰师才养这种。"她盯着夜空，眉头皱成两簇小山，"你明日跟我去库房挑些软甲，再让陆乘风给你配几瓶迷香......"</p>

"蓉儿！"远处传来黄药师的呼唤，"你娘新抄的《兰心蕙质集》，我找着了！"</p>

黄蓉应了一声，转身时又回头看柳清照："记住，别信任何人的'理所当然'。"她的裙角扫过青石板，很快消失在廊角。</p>

柳清照望着她离去的方向，耳中还响着那声鹰啸。</p>

夜风掀起她的衣袖，袖中那张光明顶地图突然硌得慌——背面的字被体温焐得发烫："圣火令下，藏着解开时空重叠的秘密。"</p>

"清照？"杨过的声音从院外传来，带着点担忧，"可是冷了？"</p>

她抬头望夜空。</p>

月亮被云遮了半张，星星却亮得刺眼。</p>

有那么一瞬间，她忽然想起现代加班时看过的星空——也是这样的夜，也是这样的星，可那时候的她，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另一个时空，被人当成"高人"，被人捧在掌心。</p>

"昭烈！"她应了一声，加快脚步往院外走。</p>

路过演武场时，她瞥见石墙上落着道黑影——像是个人，又像是只鹰。</p>

等她揉了揉眼再看，却只剩满地月光，像撒了把碎银。</p>

第二日清晨，柳清照在院里伸懒腰时，听见墙外传来洪七公的大嗓门："小丫头！</p>

你昨日说的'跳三下挥两拳'，老子试了试，嘿！</p>

比当年在皇宫偷烧鹅还痛快！"</p>

她刚要应，忽然想起什么，转身对屋里喊："昭烈！</p>

把我那本《现代健身指南》拿来——教你做套'晨练操'，保准比打拳还舒服！"</p>

窗纸被风掀起一角，露出杨过含笑的眼。</p>

他手里捧着本书，封皮上"瑜伽入门"四个大字在晨光里泛着暖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