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七公夹鸡腿的手顿在半空："你这丫头...怎的知道？"</p>

"因为劲儿使拧了。"柳清照抽了张纸，用筷子头在桌上画，"掌法讲究力从地起，可你们总想着往上提气——试试每天早晨先做套热身操，弯腰踢腿活动开筋骨，再练掌法时，气是不是顺多了？"</p>

她屈腿踢了踢，又弯腰摸脚尖，洪七公盯着她的动作，鸡腿"啪嗒"掉在桌上："你这是...耍把式？"</p>

"这叫健身操。"柳清照正色，"现代...咳，我老家那边的人都这么练，气血通了，练什么武功都事半功倍。"她又指向黄药师，"岛主的玉箫剑法讲究心境，可要是先跑两圈让血脉活泛了，吹箫时指力是不是更稳？"</p>

黄药师的玉箫"当"地磕在杯沿上。</p>

他眯起眼打量柳清照，像在看什么新奇的宝贝："你这丫头，倒把各家武学拆得透。"</p>

"那是自然。"柳清照顺势铺开程英递来的纸，用炭笔唰唰画起来，"五毒教的毒功伤身，是因为只练毒不练气；华山派剑法太耗心力，是因为没分清楚基础和进阶；全真教轻功讲究心境，可心境这东西...得先把腿上的劲儿练扎实了。"她画出三个圈，中间用箭头连起来，"每日晨练热身，上午基础拳脚，下午实战应用，晚上调息养气——这叫战术训练体系。"</p>

洪七公凑过来看，胡子扫得纸页簌簌响："老子练了一辈子，还真没想过这么个练法！</p>

明儿我就回丐帮，让那些小叫花们试试！"</p>

黄药师捻着胡须笑："你这丫头，倒有几分治世之才。"他看向杨过，目光里带着点促狭，"昭烈，你媳妇儿这脑子，比我当年可灵便多了。"</p>

杨过耳尖红得快滴血，却把柳清照往身边带了带，嘴角微扬："她一向如此。"</p>

就在这时，宴厅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</p>

"岛主！"守卫的声音带着颤，"光明顶急报！"</p>

黄药师的笑瞬间凝在脸上。</p>

他接过信笺的手微微发抖，展开时"唰"的一声撕了道小口子。</p>

柳清照瞥见信纸上的字迹——"明教总坛遭六大派围攻，张无忌生死未卜"。</p>

全场的呼吸声突然轻了。</p>

洪七公的鸡腿掉在桌上，黄蓉的茶盏碰得叮当响，杨过的手悄悄覆上柳清照的手背。</p>

"终南山..."柳清照轻声念，掌心沁出薄汗。</p>

她想起袖中那张被杨过收走的光明顶地图，背面的字还在发烫："圣火令下，藏着解开时空重叠的秘密。"</p>

"清照。"黄药师突然抬眼，目光灼灼，"你既懂兵法，可愿随行？"</p>

"我..."</p>

"她自然去！"洪七公大笑着拍桌子，震得酒坛嗡嗡响，"这丫头要是去了，怕是连六大派的招式都要改！"</p>

夜风卷着桃花扑进窗来，落在柳清照的发间。</p>

她望着杨过眼里的光，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更细碎的脚步声——是仆人来撤席了。</p>

"饭后去亭里坐坐？"杨过轻声问，替她拂去发间的桃花，"我让程英煮了桂花酒。"</p>

柳清照点头，指尖悄悄勾住他的小指。</p>

她望着宴厅外渐暗的天色，忽然想起光明顶的烽火，想起张无忌还在等的那个人。</p>

但此刻，有温热的手牵着她，有桃花香裹着她，她忽然觉得，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——</p>

也值得走一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