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靖咬着牙开始做俯卧撑，额头很快沁出细汗。</p>

他做第十五个时，胳膊抖得像风中的芦苇："林兄，这比劈柴还累。"</p>

"累就对了。"柳清照抱臂站着，嘴角却往上翘，"等你能做五十个，我教你用草垫练弹跳。"她余光瞥见树后有道影子晃了晃——是欧阳克的玉扳指，在晨雾里闪了下冷光。</p>

晌午时分，欧阳克猫着腰钻进街角的破庙。</p>

欧阳锋正盘坐在草席上，指尖夹着枚蛇胆："如何？"</p>

"那林昭教郭靖练些稀奇古怪的功夫。"欧阳克摸着下巴，"什么俯卧撑、跳台阶，倒像是军营里的笨法子。"他突然眯起眼，"可那小子练得认真，连刀都不摸了。"</p>

欧阳锋的蛇杖在地上敲出闷响："能让傻小子听话的，要么是真本事，要么......"他盯着跳动的烛火，"去查查这林昭的来历，莫要打草惊蛇。"</p>

另一边，黄蓉在桃花居摔了第三盏茶。</p>

小丫鬟缩着脖子捡碎片，她捏着绣帕的手直抖："那马票他买了，怎么郭靖还不去偷马？"她突然站起来，珠钗撞得叮当响，"我亲自去会会这个林昭！"</p>

傍晚的校场染了层橘红。</p>

郭靖揉着发酸的胳膊，脸上却挂着笑："林兄，我今天能做二十五个俯卧撑了！"</p>

柳清照递给他半块芝麻糖："别急，明儿加五个。"她看着他汗湿的衣领，心里松了口气——原著里郭靖被马贩子耍得团团转的剧情，总算是掰过来了。</p>

"林兄真是我的良师益友！"郭靖把糖纸叠成小方块，小心收进怀里，"等我练好了轻功，第一个背你跑！"</p>

"去你的！"柳清照笑着推他，眼角却瞥见远处有个穿淡黄衫子的身影一闪。</p>

她心里一紧——是黄蓉的颜色。</p>

月上柳梢时，柳清照抱着换洗衣物往书院后山走。</p>

温泉的热气远远飘过来，混着松针的清香。</p>

她摸了摸腰间的香囊，里面装着艾草和薄荷——这是防蛇虫的老法子。</p>

走到院门口时，她脚步顿了顿。</p>

窗纸被夜风吹得簌簌响，映出个模糊的黑影。</p>

那影子动了动，脚步声轻得像猫，转瞬便消失在巷子里。</p>

柳清照攥紧香囊，指节泛白。</p>

她望着渐浓的夜色，突然笑了——该来的，总要来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