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莫愁靠在廊柱边，眉心的朱砂痣比血还红，映着清晨的光，像一滴将要滴落的血珠。</p>

她扫了眼杨过苍白的脸，又看向柳清照束着方巾的头，微微一笑：“书院里藏着个女的，山长知道吗？”</p>

柳清照背后一紧。</p>

她早该想到，李莫愁这种江湖人，最擅长看穿男女身份。</p>

此刻被揭穿女扮男装，比被刀指着脖子还让她紧张——但她还是强装镇定，笑了笑：“仙子这眼神，像我家隔壁王婆挑儿媳妇。”</p>

李莫愁的笑容僵住了。</p>

袖中银光一闪，三根银针飞出，直奔柳清照咽喉，空气中划出一道嗡鸣。</p>

头顶突然传来振翅声——是神雕来了！</p>

金雕翅膀张开足有两丈宽，翼风卷得李莫愁往后退了一步，银针擦着柳清照耳边钉进柱子，发出“噗”的一声，木屑飞溅，擦伤她的脸颊。</p>

“别动她。”杨过不知什么时候挡在她面前，玄铁重剑横在胸前，手却在抖，“要杀我，冲我来。”</p>

李莫愁盯着他流血的伤口，笑出声：“好一对苦命鸳鸯。”她指尖又扣了五根银针，“那就一起——”</p>

“妖女休得放肆！”</p>

赵景云带着几个护卫冲了过来，手里举着赶山棍，最前面的老护卫还拿着山长的令牌。</p>

李莫愁看了一眼令牌，又看了看围上来的人群，甩袖弹出一片银针，趁众人躲避时跃上屋顶，红影消失在晨雾里。</p>

柳清照瘫坐在地上，靠着冰凉的青石板，背后一阵阵发冷。</p>

她摸了摸耳朵，还在发热——刚才那一针要是偏半寸，她现在已经死了。</p>

杨过坐在她旁边，呼吸带着血丝：“你没事吧？”</p>

“能没事吗？”她扯了扯被冷汗浸湿的衣服，突然笑了，“我这辈子考试都没这么拼命过。”</p>

杨过看着她汗湿的鬓角，喉结动了动。</p>

晨雾里飘来厨房的炊烟，混着他伤口的药味，竟然有点安心。</p>

“为什么帮我？”他轻声问，“我们甚至不认识。”</p>

柳清照抬头看他。</p>

晨光照在灯笼纸上，在他眼尾镀了层光。</p>

她想起原著里那个在重阳宫被欺负的少年，那个在绝情谷断臂的大侠，伸手揉乱他的头发：“因为你以后会是个大英雄。”</p>

杨过愣住了。</p>

他看着她满是草屑的方巾，看着她眼里亮晶晶的光，突然觉得伤口不那么疼了。</p>

远处传来赵景云喊“林昭”的声音，他站起来，伸手拉她：“地窖还没到，得快点。”</p>

柳清照把手递过去。</p>

他的手掌很烫，却暖得像团火。</p>

她没注意到，杨过的目光在她腰侧停留了一下——那里别着半块糖蒸酥酪，油纸已经被汗泡软了。</p>

地窖的砖缝还渗着潮气，柳清照铺草药的时候，杨过正盯着她腰侧的酥酪。</p>

他不知道，这个总爱吐槽他的小书生，藏着比蜜还甜的秘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