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。”她低声说，“再耗下去，你会撑不住。”</p>

我没答，只望着莎丽。她抱着剑，头埋得很低，肩膀微微抖动。良久，她开口，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。</p>

“那一夜……我杀了那孩子。我以为……那是任务。可她看着我，像在等我抱她……我……”</p>

“你没有杀她。”我打断她，“是你救了她。”</p>

她猛地抬头。</p>

“你自毁双目，血溅长阶，那一刻，紫云剑就断了。”我看着她盲眼中的痛，“可你也挣脱了。你用血洗了剑，也洗了自己。它断，不是因为你失手，是因为它不愿再沾无辜之血。”</p>

她呼吸一滞。</p>

“现在它回来了。”我轻声说，“不是因为你握住了它，是因为你终于……敢听它说话了。”</p>

她低头，手指抚过剑身，忽然低语：“它说……冷。”</p>

我怔住。</p>

她竟听到了剑魂的声音。</p>

蓝兔扶我靠墙坐下，寒气缓缓护住心脉。我疲惫地闭了眼，发梢霜色已蔓延至鬓角，指尖冰凉。这一夜耗尽了三度滴血，元气大损，再难支撑。</p>

莎丽缓缓站起，剑在手中，却未出鞘。她面向门口，盲眼直视虚空，像是在感知什么。</p>

“门外……有人？”她问。</p>

虹猫站在檐下，眉头微皱。他并未察觉异样，可莎丽的剑却轻轻震颤，剑尖微偏，指向院角枯树。</p>

我睁开眼，玉佩忽地一烫。</p>

不是虹猫遇险的征兆，而是……某种熟悉的气息，藏在风里。</p>

莎丽握紧剑柄，一步踏出屋门。剑未出鞘，但剑气已如紫电劈开夜雾。</p>

枯树后，一道黑影翻出，落地无声，黑袍翻卷，掌心燃起幽蓝毒火。</p>

黑小虎。</p>

他站在雪中，目光扫过我们，最后落在莎丽手中的紫云剑上。他没说话，只是缓缓抬手，掌心火光映出半张冷峻的脸。</p>

莎丽横剑于前，声音冷如寒铁：“你来做什么？”</p>

他不答，只盯着那剑，眼神复杂。片刻，他低声道：“它醒了？”</p>

莎丽冷笑：“你父亲的傀儡丝，已被我斩尽。”</p>

黑小虎沉默，掌心火焰渐熄。他看向我，目光落在我染血的唇角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。</p>

“你以血契剑？”他问。</p>

我没答。</p>

他忽然抬手，袖中滑出一截断铁，锈迹斑斑，却隐约透出紫芒。他将那断铁放在雪地上，退后三步。</p>

“这是……另一截。”他声音低沉，“三年前，我从火场拾回的。”</p>

莎丽盯着那断铁，手指猛然收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