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见自己一次次割破指尖,滴血入药,为虹猫续命; </p>
我看见自己针刺穴道,逼出毒火,疼得咬破嘴唇; </p>
我看见自己跪在雪中,发梢尽白,只为换回一个陌生人的呼吸。</p>
“你救得了多少?”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,“你救不了母亲,救不了自己,救得了天下吗?”</p>
我张口,却吐出一串血泡。身体越来越沉,心脉跳得微弱。可就在即将昏厥之际,我听见蓝兔的声音,穿透血水,清晰传来——</p>
“她救不了自己,所以才需要我们。”</p>
一道寒气自水面贯入,如冰针顺经脉游走,直抵心口。我猛地一震,血色寒潭骤然澄清,那股压迫感瞬间消散。</p>
我浮出水面,被一只冰冷的手拽上岸。蓝兔半跪在地,脸色惨白,唇角渗出血丝。她将我揽在怀中,掌心仍覆在我心口,寒气未散。</p>
“你……不该……”我喘息着。</p>
她摇头,声音极轻:“你以血换命,我便以气换你。”</p>
虹猫挣脱冰锁,冲到我身边,一把将我扶住。他手在抖,却未说话,只将我往怀里带了带。</p>
洞中寂静。母亲的幻影含笑望着我们,缓缓抬手。石壁深处,一声清越剑鸣响起,冰魄剑自岩中飞出,剑身流转寒光,稳稳落入蓝兔掌心。</p>
她握剑在手,低头看我:“从今往后,换我护你。”</p>
我倚在虹猫肩上,虚弱得说不出话。发梢已全然染白,如雪覆枝。玉佩仍在震,指向北方,那紫云剑的鸣动未止,催促着下一步。</p>
虹猫低头看我,目光沉沉。他拇指轻轻擦过我唇边残血,终是开口,声音低哑:“下一次……别再一个人扛。”</p>
我闭眼,想笑,却只觉心口空荡荡的,像是被抽去了一块。</p>
蓝兔盘膝坐下,将寒潭边缘残余的灵气缓缓导入我体内。那寒气沁入经脉,如春溪融雪,稍稍抚平了心脉的裂痕。</p>
洞外风雪渐歇,洞内寒雾轻浮。我靠在虹猫臂弯,意识朦胧,却仍能感知玉佩的热度——它不单指向北方,更在催促时间。</p>
快了。 </p>
还有人等着被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