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(1 / 1)

夜深人静,雨声如泣。急促的扣门声划破了雨夜的沉寂,带着几分迫切与不安。素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披衣起身。拔开门闩时,寒风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,冷意直渗骨髓。她抬头望去,只见门外站着十几名商户打扮的人,个个头戴斗笠,身影隐匿在雨幕之中。他们身后是一辆马车,车轮已满是泥泞,似乎经历了一段艰辛的路程。严朝卿越众而出,账房模样的他拱手作揖,温声道:“深夜叨扰,实属无奈。我主娃梅,乃南方商旅,途经此地时遭遇暴雨,道路难行,只能冒昧求借贵府暂避一晚。”他的声音沉稳而谦逊,却隐约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分量。

马车内,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隐隐传来,如丝线般划破了沉闷的空气。 素心眉梢微动,忍不住抬眼打量四周。她目光扫过那些看似寻常的乘客——个个精壮沉稳,虎口处厚茧分明,显然皆是常年习武之人。而那被称为“梅公子”的宋墨,则低垂斗笠,面容掩在阴影之中,仅露出半张冷峻的脸庞。他的气息如寒冬林间的霜雾,肃穆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,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。贞定田庄/窦昭房间 床榻上,窦昭猛然惊醒,额角冷汗涔涔,顺着脸颊滑落,浸湿了枕畔。她急促地喘息着,双手紧紧捂住胸口,仿佛要平复那狂跳不止的心脏。梦中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,却留下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,让她心神难安。 就在此时,素心轻推门扉走了进来,看见窦昭的样子,忙关切问道:“小姐,可是做噩梦了?”她的声音柔和,却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担忧。 窦昭没有答话,只是缓缓抬起头,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,似乎还未从梦魇的余悸中完全抽离。

窦昭“什么时辰了?”

素心:“刚过寅时三刻。 小姐,有一行商货来庄上投宿,为首的自称梅公子,可一行人个个虎口生茧、行步无声,还带着个婴儿。陈先生招待完,遣人来了好几次,问小姐醒了没有。”

轰隆一声雷鸣,划破了夜的沉寂。 窦昭眉宇骤然一凝,心头似有阴云压顶,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在胸腔中蔓延开来。他没有片刻迟疑,迅速掀开被衾,下床披衣,动作干净利落,却掩不住神情间的凝重。

窦昭“速请陈先生过来。”

窦昭房间

厅内一灯如丘,窦昭同陈曲水坐于桌边。

陈曲水: “我们怕是惹上麻烦了。 那行人来历不简单是定国公麾下人马。”

窦昭“先生何以见得?”

陈曲水:“那自称账房的青衣文士,姓严,名朝卿,是定国公麾下最得力的将领之一。”

窦昭先是一惊,继而思量道。

贞定 田庄 客房外

窗前,宋墨亦看着窗外夜雨,身后站着严朝卿。

严朝卿:“庄内仆从口风甚严,只知做主的被称为“四小姐”。我绝不会认错,他是昔年福宁巡抚张锴的幕僚,本名不叫陈曲水,而是陈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