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窟的顶洞有飞雪飘落，雪花与窦昭、窦晤一同下坠。在洞口光芒的映照下，一本《昭世录》于飞雪中缓缓落下，闪烁着熠熠光辉。窦昭的泪水自眼角溢出，视线渐渐模糊。在朦胧中，《昭世录》朝着窦昭越靠越近，他轻轻伸出手指，将其抓住。就在这一刹那，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，连滑落的泪珠也悬在了半空。一秒钟后，一切骤然恢复下坠，但奇异的是，窦昭竟随着手中的《昭世录》朝着天空升腾而起，雪花与窦晤依旧向洞底坠去，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……下一瞬，记忆的碎片如镜般逆转，重新拼接成一扇斑驳却完整的镜面。</p>

宋墨的鲜血飘散在时间缓慢流动的长廊当中，二人坠落之时，几个血滴落在女主</p>

的耳后根，留下三个点的红色印记。</p>

—城郊 万佛寺外 石窟 内</p>

视线缓缓打开，虚晃的视线逐渐变为清晰，眼前的景象竟还是在石窟之中，一个小男孩 弯身探过头来，伸手整理药箱。</p>

<span>窦昭</span>“怎会……”</p>

<i>窦晤</i>“寿姑 你醒了！”</p>

小窦昭话一出口，发现这并不是自己惯来的声音、反而稚嫩无比。</p>

她惊讶地坐起身来，面前的碎裂的镜门倒映着好几个小窦昭的模样，她尚是五岁女童，磕破的头已被纱布包好。而更令她震惊的是，自己耳后宋墨曾轻触之处，竟留下了数点红色胎记。</p>

<span>纪咏</span>“你看书看痴了，竟一头撞在了镜门上。”</p>

小窦昭抚摸着镜中的自己，不禁呆住了。 镜面倒映中，石窟入口处站着小宋墨的身影。</p>

小窦昭立即转过头去，却见入口处身影已一晃而过，母亲赵谷秋走上前，心疼地把她拥在怀里。</p>

<span>赵谷秋</span>“寿姑。”</p>

小窦昭不敢置信地摸摸母亲的脸，妥娘在旁神情关切。小窦昭用力抱住她们。</p>

<span>窦昭</span>“娘亲!应晚！妥娘!你们都在!”</p>

<i>窦晤</i>“寿姑摔糊涂啦？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呀”</p>

小窦昭忽然用力抱紧，哭不成声，赵谷秋笑着疼爱道。</p>

<span>赵谷秋</span>“还撒起娇来了!”</p>

<span>。</span>“都怪我，夫人求佛祖保佑老爷能金榜题名，我也跟着祈愿，竟没看好小姐。”</p>

<span>窦昭</span>“金榜题名?如今是…… 承平八年?!”</p>

赵谷秋点头。小窦昭迷茫不解。</p>

<span>窦昭</span>“可我分明已经历了一世苦乐-方才，寺里满是缉影卫，我就死在镜门前……”</p>

赵谷秋疑惑，忙摸了摸小窦昭的额头。</p>

<span>纪咏</span>“窦四小姐 是也不是 。庄周梦蝶，蝶梦庄周。你是看话本把人看进去了，难怪撞着脑袋。戏是戏，你是你。”</p>

窦昭与纪咏对视了一眼 似乎明白了什么。窦晤看了看身边 眼神里充满了困惑。</p>

纪咏递上一旁的《昭世录》，小窦昭接过，恍然。</p>

<span>窦昭</span>“《昭世录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