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唱会当天，帝都体育场外灯牌如海，应援色汇成银河。</p>
<span>王俊凯</span>徐姐！星安呢？她微信不回，电话关机，我们还以为她又要搞突然惊喜。”</p>
徐晚凝攥紧背包带，想起宋星安把盒子塞进她手里时的神情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“别说是我送的，就当……就当我没来过。”</p>
<span>徐晚凝</span>她临时有事。”徐晚凝最终只是笑了笑，把礼盒递过去，“冰岛极光季，她去追光了。</p>
王源从化妆间探出头，口红画歪了半截</p>
<span>王源</span>当年她跟我们一起压腿的时候，可是说最想看极光。没想到真去了。”他接过手链对着灯光看，小星折射出细碎的彩，“替我们谢谢她——等等，这链子怎么有股薄荷味？”</p>
徐晚凝没答话。那是宋星安惯用的牙膏味，她每次撒谎紧张就会疯狂刷牙</p>
各位老师准备上场了！”工作人员推门而入</p>
<span>王俊凯</span>后台冷，你当年膝盖不是受过伤？”</p>
王俊凯突然回身把一件备用外套披到她肩上</p>
演唱会进行到第三首《不完美小孩》时，李飞神秘兮兮地招手把三人叫到舞台侧翼。工作人员递来手机，按下播放键——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“哥哥们，我是星安。抱歉这次不能来了……你们别担心，我在冰岛学会了用地热煮泡面。，“替我跟我哥哥说，他上次偷偷往我行李箱塞的暖宝宝，我每张都写了日记……</p>
徐晚凝看见易烊千玺猛地背过身去，银色演出服后背洇出深色痕迹。王源把话筒攥得死紧，指节发白。王俊凯仰头望着场馆穹顶，那里有他们十七岁时用荧光棒拼过的星座。</p>
<span>李飞</span>小姑娘在雷克雅未克录的，说怕现场哭太丑。”</p>
压轴曲《Heart》前奏响起时，时代少年团从升降台冒头。</p>
<span>宋亚轩</span>凯师兄，星安没来吗？”</p>
<span>王俊凯</span>她托人带了礼物。”</p>
王俊凯指向舞台大屏，镜头扫过观众席，某个空位上放着宋星安最爱的蓝色应援棒，绑着张纸条：「替我听完《Heart》——星安」</p>
练舞室镜子蒙着层雾，宋星安把音响开到最大，鼓点震得地板发颤。</p>
<span>陈林学长</span>音响坏了你赔。还有——”你不敢面对他们，所以不敢去演唱会，还骗他们你在冰岛。”</p>
宋星安一个转身没站稳，手肘撞到把杆，钝痛顺着神经爬上来。她按了暂停，汗湿的刘海粘在额前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陈总监，你今天话有点多了。”</p>
<span>陈林学长</span>我话多？是谁半夜在排练室哭到三点，把《不完美小孩》跳成慢动作？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“那是隐形眼镜掉了。</p>
<span>陈林学长</span>哦？那冰岛极光也是隐形眼镜掉的？”陈林步步逼近，逼得她后背贴上冰凉的镜面，“宋星安，你十七岁敢在时代峰峻年会上摔话筒，现在连一句‘对不起’都不敢说？”</p>
练舞室的门突然被推开，段清梨抱着纸箱进来，箱子里是印着“TF”字样的旧周边</p>
<span>段清梨</span>星安，仓库清理出来的，你要不要……”</p>
段清梨看看陈林，又看看把门票攥出褶子的宋星安，轻声补完后半句</p>
<span>段清梨</span>我知道易安和时代峰峻现在水火不容，但裂缝里也能照进月光。”她指了指纸箱角落，“宋亚轩上周托人带的，说‘妹妹的应援棒落在我们这儿很久了’。”</p>
那是一根已经褪色的蓝色荧光棒，开关接触不良，要拍两下才会亮。</p>
<span>陈林学长</span>当年你从时代峰峻跳槽来易安，李飞在群里发了句‘叛徒’就再没说话。你以为他们恨你。”他扯过荧光棒晃了晃，“可这根应援棒，他们保存了两年”</p>
<span>段清梨</span>他们给你留的位置，”段清梨的声音混着练舞室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，“一直都在。”</p>
宋星安抬头时，镜子里的女孩泪流满面，却死死咬着下唇。</p>
<span>陈林学长</span>车停负二楼，油箱满着。现在出发，还能赶上他们明天的南京加场。”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“我以什么身份去？”宋星安声音发颤，“易安音乐社的艺人？还是……”</p>
<span>段清梨</span>就以宋星安的身份。</p>
他故意模仿李飞板着脸的表情，却把自己先逗笑了。</p>
<span>陈林学长</span>对了，李飞刚发朋友圈——‘某些小叛徒再不出现，应援棒要充不进电了’</p>
地下车库的荧光灯下，宋星安把刚启动的车子又熄了火。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差点忘了，我现在已经不是TF的练习生了。”</p>
电话那头，陈林挑眉</p>
<span>陈林学长</span>怎么，想通了？准备杀回去？”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不，但以‘宋星安’回去太麻烦。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谁，至少不是现在。”</p>
<span>陈林学长</span>“懂了。”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够。”宋星安踩下油门，“通知南京场的主办，就说易安派制作人Mia过去做幕后交流，顺路看演唱会。”</p>
次日下午，南京奥体中心后台通道。“Mia老师？”工作人员反复核对通行证，“易安音乐社？真的假的？”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“临时行程，麻烦保密。”</p>
工作人员连忙点头，心里却犯嘀咕：易安的人怎么会来？两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吗？</p>
她顺着指引走到监控室旁的导播间，隔着单向玻璃，能看见舞台全景。TFBOYS正在彩排《宠爱》，王俊凯一个转身，差点撞上突然升起的升降台。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还是老毛病，走位偏左十五公分。”宋星安下意识喃喃。</p>
您说什么？”随行助理没听清。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“……没什么。”她收回目光，低头在平板上写下几行调整建议，递给助理，“转交舞台总监，就说易安Mia的个人意见。”</p>
演唱会正式开始前，导播间的门被敲响。“Mia老师？”进来的是时代峰峻的策划总监，曾和宋星安打过几次交道，此刻却满脸狐疑，“您怎么……”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“受主办方邀请，来交流舞美设计，顺便观摩学习。”</p>
那您随意。”对方礼貌点头，退出前又忍不住补一句，“其实……我们艺人听到易安来人，还挺惊讶的。”</p>
演出过半，大屏幕播放VCR，是粉丝剪辑的“TF家族编年史”。画面闪到2017年冬训营，一个戴兔耳帽的小女孩在角落压腿，字幕打出“TF家族练习生—宋星安”。</p>
宋星安站在侧幕阴影里，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。她听见前排的两个女孩窃窃私语：</p>
“星安后来去哪儿了？”</p>
“听说去了冰岛，就再没消息了……”</p>
终场安可前，王俊凯突然拿起话筒</p>
<span>王俊凯</span>今天，还有一位非常特别的朋友在后台。”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镜头，“易安音乐社的Mia老师，谢谢你给舞美团队的建议。”</p>
镜头切到导播间，却只捕捉到一抹匆匆离开的背影——黑色卫衣，帽子侧边垂着两根毛线球，像极了两只耷拉的兔耳朵。</p>
宋星安贴着墙根走，手里攥着那根旧应援棒——她趁乱从空座位上捡回来的。忽然，一只手从拐角伸出，轻轻拽住她帽檐的线球。</p>
<span>宋亚轩</span>Mia老师？”你的背影，好像我妹妹。”</p>
宋星安呼吸一滞。半秒的停顿后，她压低嗓音，带出一点疏离的笑意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宋老师认错人了吧？我是易安的Mia。”</p>
<span>宋亚轩</span>抱歉，是我唐突了。”</p>
宋星安点点头，与他错身而过。走到走廊尽头，她回头望了一眼——宋亚轩还站在原地，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，那里静静躺着一根掉落的蓝色毛线</p>
地下停车场。</p>
宋星安拉开车门，把应援棒放在副驾驶。手机亮起，是陈林发来的消息</p>
<span>陈林学长</span>【李飞刚在群里发了条语音，说要当面谢谢“Mia老师”的专业意见。你暴露了？】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【没暴露。】</p>
后台监控室的门被“砰”地推开。宋星安把鸭舌帽勾在指尖，口罩拉到下巴，大踏步走到李飞面前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“李总，你是故意的吧？”</p>
<span>李飞</span>我知道你会来，也知道你不敢用‘宋星安’的名字。</p>
宋星安喉头动了动，最后把帽子往桌上一扔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那你还特地让王俊凯在台上cue我？差点把我架在火上烤。”</p>
<span>李飞</span>烤什么？烤一只缩头乌龟？”星安，两年零三个月了，你在易安做得再好，也还是个逃兵。”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是啊，逃兵。”她抬眼，目光穿过单向玻璃，看向正在拆耳返的王俊凯，“可我还没想好，要怎么跟他们说那句‘对不起’。”</p>
<span>李飞</span>他们不需要对不起，他们需要你回来。”</p>
玻璃另一侧，易烊千玺突然朝监控室抬头，像是感应到什么。宋星安下意识往暗处躲，后脑勺却撞在门框上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响。</p>
<span>李飞</span>“怕什么？单向玻璃，他们看不见。”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我怕的不是他们看见我。”宋星安揉着后脑，声音发闷，“我怕我一出现，就再也舍不得走了。”</p>
<span>李飞</span>南京加场还有三场。这是工作证，内场A2-07，宋星安的名字，没印公司logo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李总，”她轻声问，“如果我还是不出现呢？”</p>
<span>李飞</span>“那我就把A2-07空到八十岁。反正位置是留给你的，空不空得下，你自己看着办。”</p>
宋星安没再说话，只是把牛皮纸袋折成小小一块，塞进牛仔裤后袋。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李飞，你当年在群里发‘叛徒’两个字，也是故意的吧？”</p>
<span>李飞</span>“不骂得狠一点，你怎么舍得用‘Mia’的名字回来？”</p>
宋星安刚从李飞的监控室出来，把帽檐重新压到眉骨，正准备往侧门走，就听见一道熟悉又带着惊喜的声音——</p>
<span>丁程鑫</span>“Mia老师？”真的是你！我刚才在监视器里看到背影就觉得像。”</p>
宋星安把喉头的慌乱咽下去，维持着Mia老师应有的礼貌与疏离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丁老师，好久不见。主办方邀请我来做幕后交流，顺便观摩学习。</p>
<span>丁程鑫</span>观摩学习？”易安的王牌制作人来我们演唱会观摩？这话说出去粉丝都不会信。”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流程需要，例行公事。”</p>
<span>丁程鑫</span>Mia老师，有没有人说过，你的眼睛……很像一个人？”</p>
走廊顶灯在那一瞬闪了一下，宋星安心脏跟着漏跳半拍。她抬手，状似不经意地拂了拂耳畔碎发</p>
<i>宋星安.Mia</i>大众审美趋同，难免撞款。”</p>
丁程鑫“哦”了一声，尾音却拖得意味深长。他把怀里的演出服换到左手，右手伸进口袋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，递过去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