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晚凝赶到的时候，手术室的门刚好再次阖上。</p>

<span>徐晚凝</span>怎么回事？”</p>

她声音发颤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锋利，目光扫过靠墙站成一排的少年们—时代少年团七个人，TFBOYS三人，敖子逸、姚景元全都到齐。</p>

<span>宋亚轩</span>是我没看好她。她说想吃路口那家栗子蛋糕，我……我就去排了十分钟队。</p>

医生第三次出来，口罩下的声音冷静却残酷：</p>

“病人右肺下叶贯穿伤，肝脏裂伤三厘米，面部与右下肢有多处利器划痕。目前失血性休克，需要再次签字确认输血和二次开胸探查。”</p>

她递过新的同意书，“谁是沈青禾家属？”</p>

<span>宋亚轩</span>我是她哥哥，签哪里？”</p>

门再次关上。</p>

徐晚凝终于绷不住，背过身去，指甲死死掐进掌心</p>

<span>徐晚凝</span>你们一个个平时不是都说保护她吗？现在呢？她一个人躺在里面——”</p>

马嘉祺垂着头，肩膀微微发抖，T恤领口被汗水洇出一圈深色。</p>

他想起两小时前，沈青禾还笑着在群里发语音</p>

<i>宋星安.Mia</i>等会儿给你们带冰淇淋，不许抢我的草莓味！”</p>

王俊凯想起年初演唱会后台，沈青禾偷偷把冰袋按在他肿起的脚踝上，小声说</p>

<i>宋星安.Mia</i>小凯哥，你别总逞强。</p>

敖子逸想起上周录综艺，沈青禾故意把最后一关的线索卡塞给他，眨着眼说</p>

<i>宋星安.Mia</i>逸哥，你赢了请我吃烤肉。”</p>

他笑她赖皮，却还是心甘情愿被她“利用”。</p>

不知过了多久，手术室的门再次滑开。</p>

宋亚轩突然蹲下去，抱头呜咽</p>

<span>宋亚轩</span>求你们了，把我妹还给我。”</p>

凌晨三点十七分，医生第四次出来，声音疲惫却带着松动：“暂时稳住了，但还没脱离危险。……你们可以留一个人进去看一眼，五分钟。”</p>

宋亚轩轻轻握住她缠满纱布的指尖，声音低到近乎气音</p>

<span>宋亚轩</span>青禾，哥哥在呢。” “……你答应过要陪我去冰岛看极光的，不能赖账。”</p>

护士第三次出来，轻声提醒：“只能留一个人，其他家属请去休息区。</p>

无人挪动</p>

直到徐晚凝哑着嗓子开口</p>

<span>徐晚凝</span>我留下，你们都给我去隔壁病房眯一会儿。谁要是倒下，青禾醒来会骂人。”</p>

马嘉祺第一个站起来，拍了拍宋亚轩的肩</p>

<span>马嘉祺</span>小宋，半小时后换你。别等她醒了，你先垮了</p>

宋亚轩的喉结滚了滚，最终只是点头。</p>

张真源蹲在角落，手机攥得发烫。屏幕上是沈青禾昨晚最后一条微博——</p>

<i>宋星安.Mia</i>【青禾不想早起：收工啦！明天要去吃草莓冰淇淋～】</p>

配图是她举着应援扇的鬼脸，虎牙尖尖。</p>

王俊凯从自动贩卖机抱回一堆能量饮料，一人怀里塞一罐。</p>

<span>王俊凯</span>喝，“她醒来要是看见我们哭哭啼啼，肯定要吐槽‘一群幼稚鬼’。”</p>

隔壁病房传来压抑的抽泣是王源。</p>

他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，水龙头开到最大，水声盖住哽咽。</p>

他想起去年冬天，沈青禾偷偷往他羽绒服口袋里塞暖宝宝，还附一张小纸条</p>

<i>宋星安.Mia</i>源哥，你体寒，别总逞强。”</p>

半小时后，换宋亚轩回来。他轻手轻脚推开ICU的门，消毒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</p>

<span>宋亚轩</span>青禾，草莓冰淇淋我给你买回来了，就放在护士站冰箱。你再不醒，刘耀文那个吃货要偷吃了。</p>

徐晚凝端着一次性水杯进来，杯口热气缭绕</p>

<span>徐晚凝</span>亚轩，去洗把脸。”</p>

直到徐晚凝伸手去掰他的肩，才发现他整个人在发抖。</p>

<span>宋亚轩</span>“徐姐，我怕”</p>

她深吸一口气，把水杯塞进他手里</p>

<span>徐晚凝</span>怕就更要撑住。你是她哥哥。”</p>

医生把片子插进观片灯，指尖在黑白影像上划过：“肝脏缝合处暂时没再出血，但肺部出现继发性气胸，可能需要第三次手术。”</p>
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一张张惨白的脸，“而且……病人右脚踝的伤口深度接近韧带，后期康复会很痛苦。”</p>

<span>敖子逸</span>会……会瘸吗？”</p>

不排除这个可能。”</p>

宋亚轩的指甲陷进掌心，血珠渗出来，他却感觉不到疼。</p>

医生最后说：“七天危险期，熬过才算赢。”</p>

很慢，很慢地——</p>

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。</p>

没人听见声音，但宋亚轩看懂了。</p>

她在叫“轩哥”</p>

ICU第 72 小时，墙上的时钟指向 08:15。</p>

指标稳定，可以开始评估拔管。”</p>

徐晚凝按住他的肩</p>

<span>徐晚凝</span>你守了三天，连口水都没好好喝，让我去。”</p>

沈青禾的脸色褪去了最初的灰白，唇上有了淡淡的粉。</p>

<span>徐晚凝</span>医生说你今天可以试着自己呼吸。别怕，我在这儿。”</p>

医生把氧气面罩覆在她脸上，监护仪上的血氧曲线从 88 一路爬回 96。</p>

门外的少年们隔着玻璃屏住的那口气，终于吐了出来。</p>

敖子逸直接蹲在地上，把脸埋进膝盖；</p>

刘耀文狠狠锤了一下墙，却咧着嘴笑；</p>

宋亚轩脱力般滑坐在长椅，仰头盯着天花板，眼泪顺着鬓角滑进衣领。</p>

普通病房 603 床。</p>

<i>宋星安.Mia</i>“……轩哥……吵。”</p>

<span>宋亚轩</span>嫌吵？那你快点好起来，自己赶我们出去。”</p>

护士来换药，掀起被角时，沈青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脚——</p>

<span>徐晚凝</span>医生说韧带保住了七成功能，复健做得好，以后跳舞都没问题。”</p>

<i>宋星安.Mia</i>会疼吗？”</p>

<span>徐晚凝</span>会。”徐晚凝没有骗她，“可你从小怕疼又怕打针，不也一路走过来了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