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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阿程!"马嘉祺在身后喊道,"我...我会等你。无论多久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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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没有回头,冒雨走向马路对面。他需要独处,需要理清这团乱麻。一辆出租车适时驶来,他抬手拦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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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车后,他透过后窗看到马嘉祺依然站在礼堂门口,像个被遗弃的雕像,怀里抱着那个破碎的相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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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在口袋里震动。丁程鑫掏出来,是马嘉祺发来的一张照片——五年前比赛现场的合影,年轻的丁程鑫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,而评委席上的马嘉祺目光专注地看着他,嘴角带着几不可见的微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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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这是开始。」消息写道,「无论结局如何,谢谢你曾经那么耀眼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。」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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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锁上屏幕,将发烫的手机贴在额头上。窗外的暴雨变成了细密的小雨,车窗上的水珠扭曲了城市的灯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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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租车驶过商业区,巨大的电子屏正在播放财经新闻:"马氏集团股价今日暴跌,传闻总裁马嘉祺因个人原因暂离岗位...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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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猛地坐直身体。马嘉祺从不会因为私事影响工作。除非...除非他真的崩溃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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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师傅,调头。"丁程鑫突然说,"回大学城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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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疑惑地从后视镜看他:"这么大的雨,您确定?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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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确定。"丁程鑫已经拨通了马嘉祺的电话,但一直无人接听。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,"麻烦开快点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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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出租车再次停在礼堂前时,门口已经空无一人。丁程鑫冲下车,雨水立刻浇透了他的衣服。台阶上只有几片玻璃碎片和一滴已经快要被雨水冲淡的血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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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马嘉祺!"他大喊,声音淹没在雨声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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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堂大门锁着,四周一片漆黑。丁程鑫掏出手机,打开手电筒功能,光束照到台阶角落的一个反光物体——马嘉祺的手机,屏幕已经碎了,但还亮着,显示着二十多个未接来电,全部来自"阿程"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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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捡起手机,手指划过裂痕累累的屏幕。壁纸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的照片——在公司楼下等车时的侧影,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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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突然震动,来电显示"陈秘书"。丁程鑫滑动接听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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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马总!您终于——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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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陈秘书,是我,丁程鑫。"他打断道,"马嘉祺不见了,他在流血,需要去医院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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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倒抽一口冷气:"上帝...他刚才打电话让我取消所有行程,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...我这就派人去找!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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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先从大学周边开始。"丁程鑫抹去脸上的雨水,"他走不远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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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断电话,丁程鑫站在雨中环顾四周。五年前的马嘉祺坐在评委席上时,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为这个大学生沦落至此吗?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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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电筒的光扫过礼堂侧面的一条小路,丁程鑫隐约看到长椅上蜷缩着一个黑影。他心跳骤停,快步跑过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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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倒在长椅上,双眼紧闭,右手无力地垂着,血滴在水泥地上形成一小滩红色水洼。那个破碎的相框被他紧紧抱在胸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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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马嘉祺!"丁程鑫跪在长椅前,颤抖的手指探向对方的颈动脉。皮肤冰凉,但脉搏还在跳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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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的眼皮颤动了一下,缓缓睁开。"阿...程?"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,"我...在做梦吗?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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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闭嘴,省点力气。"丁程鑫脱下外套盖在马嘉祺身上,尽管它也湿透了,"救护车马上到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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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艰难地抬起手,指尖轻轻碰触丁程鑫的脸,仿佛确认他是真实的。"你...回来了...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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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只是不想闹出人命。"丁程鑫硬邦邦地说,却没有躲开那只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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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的嘴角微微上扬,"说谎..."他的眼睛又慢慢闭上,"你总是...心太软...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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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马嘉祺!别睡!"丁程鑫拍打他的脸,但对方已经陷入昏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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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。丁程鑫握紧马嘉祺冰冷的手,突然发现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戒指——和他自己大学时常戴的那款一模一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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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发现像一记重拳击中胸口。丁程鑫俯下身,在马嘉祺耳边轻声说:"坚持住...我们还没谈完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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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护车的蓝光划破雨夜。丁程鑫看着医护人员将马嘉祺抬上担架,雨水和泪水模糊了视线。他想起休息室里那面照片墙,想起马嘉祺跪在地上说"我不知道怎么表达",想起暴雨中那个抱着破碎相框的身影...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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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,他终于不得不承认: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简单地恨马嘉祺,或者离开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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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在那扭曲的行为背后,是一颗从未被教会如何去爱的心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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