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术节前一周，整个高三年级都沉浸在忙碌的筹备中。马嘉祺作为学生代表，每天放学后都要留在学校会议室参与策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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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三下午第四节课结束，马嘉祺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去会议室，余光瞥见丁程鑫正和篮球队长陈昊有说有笑地走出教室。陈昊的手随意地搭在丁程鑫肩上，而丁程鑫居然没有躲开，反而仰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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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移开视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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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学生代表。马嘉祺刚坐下，文艺委员林小雨就凑了过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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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马嘉祺，你的发言稿写好了吗？能给我看看吗？"林小雨今天扎了高马尾，发梢扫过马嘉祺的手臂，留下一阵甜腻的香水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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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："还没写完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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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..."林小雨正要继续搭话，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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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抱歉迟到了！"丁程鑫抱着几卷海报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，"宣传组的海报做好了，需要现在贴上吗？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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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的背脊瞬间绷直。他没想到丁程鑫也是艺术节筹备组的成员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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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先放那边吧。"学生会主席指了指角落，然后看向马嘉祺，"对了，马嘉祺，你负责审核一下各个班级的节目单，丁程鑫会协助你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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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猛地抬头："为什么是他？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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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因为原定帮忙的李明今天请假了，丁程鑫主动提出帮忙。"学生会主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，"有问题吗？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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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抿紧嘴唇："没有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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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议结束后，其他人都去食堂吃晚饭，教室里只剩下马嘉祺和丁程鑫。夕阳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，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分界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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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给。"丁程鑫突然递过来一瓶冰镇矿泉水，瓶身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，"知道你开完会总要喝水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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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愣了一下，接过水瓶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丁程鑫的手，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窜上脊背。他拧开瓶盖猛灌几口，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，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燥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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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节目单。"马嘉祺生硬地转移话题，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纸推到桌子中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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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撇撇嘴，拖过椅子坐在他对面。两人沉默地开始核对节目单，谁都没有提起那天放学后的小插曲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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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们班的话剧排在第二天下午。"马嘉祺用红笔在纸上做了标记，"你演什么角色？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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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眨眨眼："王子啊，看不出来吗？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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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轻哼一声："你更适合演那个被诅咒的青蛙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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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马嘉祺！"丁程鑫抓起一张废纸揉成团砸过去，被马嘉祺轻松躲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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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闹间，丁程鑫的椅子向后倾斜，眼看就要失去平衡。马嘉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起身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。丁程鑫借力稳住身体，却因为惯性向前扑去，额头差点撞上马嘉祺的下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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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瞬间僵住。马嘉祺能清晰地看到丁程鑫瞳孔中自己的倒影，能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脖颈。丁程鑫的手腕在他掌心中微微发烫，脉搏跳动的频率快得惊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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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谢...谢谢。"丁程鑫率先回过神，慌乱地抽回手，耳尖红得几乎透明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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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也迅速退回安全距离，喉咙发紧："小心点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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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。丁程鑫低头整理散落的节目单，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。马嘉祺则假装专注地检查时间表，实际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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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对了，"丁程鑫突然打破沉默，"我的个人表演被安排在最后一天晚上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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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抬头："什么表演？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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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秘密。"丁程鑫神秘地笑了笑，"你来了就知道了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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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正想追问，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。林小雨抱着一堆装饰彩带走了进来，看到两人时明显愣了一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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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们...还没去吃饭啊？"她的目光在马嘉祺和丁程鑫之间来回扫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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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马上就去。"马嘉祺合上文件夹，起身时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笔。丁程鑫弯腰去捡，同时马嘉祺也俯下身，两人的头在桌下轻轻相撞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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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嘶——"丁程鑫捂着额头，眼泪都要出来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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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下意识伸手想帮他揉，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，转为递过那支掉落的笔："给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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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接过笔，眼神闪烁了一下："谢谢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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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雨站在门口，表情越来越困惑："你们...很熟吗？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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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不熟。"</p>
"一般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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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同时回答，然后对视一眼，又迅速移开视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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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哦..."林小雨拉长音调，"那马嘉祺，要一起去食堂吗？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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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瞥了眼丁程鑫，后者正低头收拾书包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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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好。"马嘉祺听见自己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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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会议室时，马嘉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丁程鑫站在窗边，夕阳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，孤单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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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瞬间，马嘉祺几乎要转身回去。但丁程鑫突然抬头，对他做了个赶人的手势，嘴角挂着熟悉的笑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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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这才跟着林小雨离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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