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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冰影的速度比他们快，黑雾很快就追上了，冰气顺着脚踝往上爬，冻得两人几乎迈不开腿。李元芳突然停下脚步，把最后一张血符往狄仁杰手里塞：“大人你走！我用卷轴挡它一下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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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胡闹！”狄仁杰想拽他，却见李元芳已经展开卷轴，用身体挡住黑雾，“我是斥候营的，这点事还扛得住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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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轴上的地图突然亮起，灵马血画的符痕在雾里闪着金光，暂时逼退了黑雾。冰影的骨刃狠狠劈在卷轴上，卷轴瞬间被冻住，李元芳闷哼一声，被震得后退几步，嘴角溢出点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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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元芳！”狄仁杰目眦欲裂，正想冲回去，却听见一阵急促的铃声从前方传来，清越的响声穿透黑雾，冰影的动作明显顿了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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嫦娥骑着雪白马冲了过来，月白披风在风中展开，像只展翅的白鹤，披风上的银铃响得震耳欲聋，她发丝飞扬间，那张绝美的脸上没了平日的清冷，反而带着股凛然的仙气。雪白马的蹄子踏过之处，金光如潮水般漫开，黑雾像退潮似的往后缩。“我就知道你们会出事。”她翻身下马，动作轻盈得落地无声，银铃的光芒在她周身凝成道白光，“妲己他们已经把士兵送回钟楼，带着蔡文姬的药回来了，撑住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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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影被银铃的光芒逼得连连后退，骨刃上的冰气越来越淡：“又是你……月宫的人，凭什么管人间的事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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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凭这天地间的阳气，本就该压过阴邪。”嫦娥的声音陡然转厉，却依旧清润动听，她抬手摘下披风上的银铃，皓腕一扬，铃铛在空中连成串，发出一阵清越的响声，金光突然大盛，竟将冰影的黑雾撕开道口子。她站在金光里，衣袂翩跹，宛如月神降世，连松涛都仿佛为她静止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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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现在！”狄仁杰把最后一张血符往冰影心口扔去，血符在空中燃起金光，正好从黑雾的口子里钻进去。冰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，整个身体开始融化，黑灰混着冰碴落在地上，渐渐化成滩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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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黑雾散尽，松林里只剩下满地冰碴和碎裂的卷轴。李元芳靠在树上喘气，看着手里冻成硬块的卷轴，突然笑了：“还好……没给大人丢脸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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嫦娥捡起地上的银铃，重新系回披风上，指尖拂过铃身时，睫毛轻轻颤动，刚才那股凛然仙气渐渐褪去，又变回了那个清冷温柔的模样：“银链断了，但冰影已除，剩下的阴气，让阳光晒几日就能散了。”她往矿场方向看了眼，眸光里藏着丝探究，“只是那断了的银链，或许还藏着别的秘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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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仁杰扶着李元芳站起身，远处传来妲己他们的呼喊声，带着蔡文姬药箱的味道。松针在风中轻轻摇晃，阳光终于透过林隙照下来，落在嫦娥月白的披风上，折射出细碎的光，像撒了一地的碎星。她牵着雪白马往前走时，银铃的响声清越悠扬，与林间的鸟鸣应和着，仿佛连风都变得温柔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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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去吧。”狄仁杰拍了拍李元芳的肩膀，“钟楼的药汤，该熬好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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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白马踏着阳光往前走，嫦娥的身影在松林中渐行渐远，月白披风偶尔被风掀起一角，露出她轻盈的步履，宛如一幅流动的月下仙图。银铃的响声在林子里回荡，清越得像首告捷的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