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影猛地转头看向松林外，骨刃挥出大片黑雾，试图挡住声音来源。“谁在外面？”它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慌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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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雾与铃声撞在一起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，竟像水浇在火上似的，腾起阵阵白烟。黑影们开始躁动，围圈的阵型乱了些，冰气也不像刚才那么刺骨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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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机会！”关羽突然大喝一声，挥刀砍向冰圈最薄弱的地方，刀风卷着松针劈向黑影，逼得它们往后退了退，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，“往松林跑！别回头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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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瑟拖着冻住的靴子，用圣剑撑地往前挪，冰碴在他脚边碎裂：“元芳！快跳下来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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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元芳忍着疼，从巨石上滚下来，亚瑟一把将他拽住，两人互相搀扶着往缝里钻。妲己紧随其后，光雾虽然弱，却勉强能挡开靠近的飞镖。镜的分身挣脱冰壳，撞向追来的黑影，为他们争取时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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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羽断后，刀身不断格挡冰箭，胳膊上的冰碴越结越厚，动作明显慢了。冰影的骨刃再次挥来，这次他没能完全躲开，冰刃擦着他的肩胛过去，寒气瞬间钻进伤口，疼得他闷哼一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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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！”妲己回头想拉，却被亚瑟拽着往前跑，“别停下！停下就全完了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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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影在后面嘶吼，黑雾和冰气如影随形，离他们的后颈只有寸许。松林就在眼前，可那道救命的铃声却突然弱了下去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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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到了！”狄仁杰的铜钱往身后一甩，暂时逼退最近的黑影，“穿过松林就是官道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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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几步，众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冲过冰圈，跌进松林。冰气被松树挡住，没能立刻追进来，但黑影们的嘶吼声就在身后，冰箭射在松树干上，“笃笃”作响，震得松针落了满身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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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瑟靠在松树上喘气，圣剑的宝石彻底暗了，他看着远处矿场方向浓得化不开的黑雾，声音发颤：“它们……没追来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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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扶着树干站起身，分身的冰壳正在融化，镜面映出松林外的景象——黑雾在林边徘徊，像被无形的墙挡住了。“是那铃声。”她望着铃声传来的方向，“有人在林外挡着，但撑不了太久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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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羽捂着流血的肩胛，伤口已经冻得发紫：“先找地方躲……”话没说完，就晃了晃，被狄仁杰和亚瑟扶住才没倒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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妲己蹲在地上，用冻得发僵的手摸出块干粮，往嘴里塞了口，却嚼不动，眼泪突然掉下来：“我们……是不是打不过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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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回答。松林里只有风声和远处隐约的铃声，还有每个人粗重的喘息。黑影的嘶吼还在继续，冰气透过松树的缝隙渗进来，让空气又冷了几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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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瑟望着矿场的方向，突然握紧了圣剑：“不管打不打得过，斥候还在石缝里，矿场的事也没查完，我们不能就这么走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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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仁杰掏出伤药，往关羽的伤口上撒，动作却顿住了——药粉刚碰到伤口就结成了冰。“得赶紧回钟楼。”他抬头看向铃声来的方向，“还有，得弄清楚，林外到底是谁在帮忙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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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卷着松针掠过他们的脸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，像是梅香，又像是脂粉香。那道清越的铃声再次响起，比刚才更清晰了些，竟让冻僵的手指有了点知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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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这铃声……”妲己突然抬起头，眼睛亮了亮，“像是……银铃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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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影的嘶吼在铃声里明显弱了下去。众人互相搀扶着，往铃声传来的方向挪动，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松针上，发出“沙沙”的响，像在和远处的铃声应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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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都知道，这只是暂时的喘息。矿场的冰影和黑雾还在等着，石缝里的斥候也还没救出来。但那道突然出现的铃声，像黑夜里的一点光，让这几乎绝望的困局，有了丝转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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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林外是谁……或许等走出这片松林，答案就会揭晓。而眼下最重要的是——活着撑到那一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