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天的长安城，天刚蒙蒙亮，灵愈阁的门就“吱呀”开了条缝，冷风裹着点雪沫子钻进来。杨玉环、王昭君和花木兰围坐在一个刻着花纹的石阵旁，那是貂蝉临走时留下的记号，上面“月湖渔歌，蚀心同源”八个字正发着淡淡的光，像蒙了层薄霜，在晨光里轻轻晃。她们手腕上都戴着条红链子——共生契锁链，此刻红光来回闪动，还有金色的纹路像蜘蛛网一样在链子上爬，把裂纹缠得密密实实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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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玉环轻轻摸着手里琵琶的弦，冰丝弦凉丝丝的，带着点湿润的水汽。她头上插着的冰晶簪子闪着蓝光，映得脸颊亮亮的：“你们看，星渊碎片和湖边的花纹一模一样，连歪扭的弧度都不差。看来背后搞鬼的，肯定和咱们这锁链断开有关。貂蝉留下的石阵指向月湖底下，说不定那儿有能修好锁链的东西呢，像找到钥匙似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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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昭君举起法杖，杖头立刻开出朵冰莲花，花瓣上还挂着小水珠，颤巍巍悬浮在石阵中间：“按石阵的意思，得咱们三个一起发力才行。玉环用琵琶弹主旋律，稳住阵眼；花木兰用剑音打破幻象，清掉障眼法；我用冰做的音符稳住阵脚，把力量框住。这样三股劲儿拧成一股，才能打开湖底的通道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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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木兰的剑在手里轻轻转了个圈，剑鞘上的铜铃“叮铃”响了声，像颗小石子掉在水里：“可那个黑影有多厉害咱们还不知道，得留个人守着长安城的地脉。要不我留下吧，你们俩能专心去探查，我在这儿还能照应着百姓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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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锁链不允许咱们分开太久的。”杨玉环用手指碰了碰锁链上的裂纹，像摸着块薄玻璃，生怕一使劲就碎了。忽然，那些金色的纹路亮了起来，把裂纹描成了金线，像给伤口缝上了边，“你看，锁链在催咱们一块儿走呢。要是咱们三个的锁链能一起变好，说不定能暂时压住黑影，比分开硬撑管用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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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昭君的冰蓝色眼睛眨了眨，像结了冰的湖面落了片雪花，泛起细碎的光：“这办法是挺冒险的，但是……如果咱们信得过彼此，也许能成。就像之前在星渊那样，劲儿往一处使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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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忽然都笑了，笑声在灵愈阁里荡开，把最后一点寒意都赶跑了。手腕上的锁链突然红光大盛，金色的纹路像血管里的血一样流动起来，顺着皮肤往心口爬。就在这一瞬间，她们好像能听到彼此的心跳——杨玉环的琵琶音里藏着的倔劲儿，王昭君冰法下的稳当，花木兰剑影里的细心，都像条看不见的线把她们连在了一起，密不透风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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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。”杨玉环捏碎了张符纸，淡金色的光从符纸里飘出来，像撒了把碎金子。琵琶声像清清的泉水一样在地上铺成了路，踩着光走，脚底下没沾一点泥，几步就到了月光湖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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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面上紫乎乎的雾气更浓了，像熬糊的粥，原来听着顺耳的渔歌变成了吓人的哀嚎，还在水面上卷成漩涡，要把人的力气往里面吸，站在岸边都觉得心口发闷。王昭君挥法杖放出冰做的链子，“唰”地缠成个冰圈，把漩涡圈在中间；花木兰用剑劈开漩涡，剑气带起的风把雾气吹散了些，露出底下黑沉沉的水；杨玉环弹起《星河谣》，清亮的琴声和冰链一起震动，开出了条稳稳的通道，像在水里架了座透明的桥，走在上面能看见湖里游过的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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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底深处，有座被黑雾盖住的神殿，门楣上刻着“音蚀神殿”四个歪歪扭扭的字，笔画里还嵌着锁链碎片。神殿中间的石头台上刻满了和她们锁链一样的符号，还有些碎片散落在旁边，闪着暗紫色的光，像堆没烧透的煤。黑雾里冒出个黑影，在神殿顶上晃来晃去，哈哈大笑像破锣敲：“三百年前，你们因为锁链才出现……今天，锁链该回到我身上了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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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人都愣了下——这黑影竟然是共生契锁链原来的主人，是叫“渊歌者”的上古音蚀魔！它的身体是用好多锁链碎片拼起来的，一动就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响，唱歌的时候，周围裂开的地方都跟着抖，像要塌下来似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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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之前的麻烦，都是你故意把锁链弄断搞出来的！”王昭君指着黑影，法杖的蓝光变得特别亮，冰莲花在杖头转得飞快，花瓣上的尖刺都立了起来。花木兰的剑也从鞘里拔了出来，铜铃声穿透了黑雾，像在敲小铜锣，脆得能震碎玻璃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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