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的冬夜总带着钻骨的冷。王昭君立在梅花阁的飞檐上,檐角的冰棱垂得老长,映着天边半轮冷月。她抬手接住一片落雪,指尖的寒气让雪花在掌心凝成六角冰晶——作为守护长安的法师,这样的寒夜独行,早已成了习惯。</p>
她是冰雪系法师,法杖是与生俱来的伙伴。平日里它化作一支冰梅别在腰间,不显山不露水;危急时便凝霜为链,聚雪成盾,以天地间的寒气为刃。檐下的铜铃被风撞得轻响,她望着长安城连绵的灯火,忽然觉得这片宁静里,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动。</p>
貂蝉朝房檐上喊:“君君,你再站下去,月亮都要被你冻成冰疙瘩啦!”</p>
一道粉影带着铃音跃上房檐,裙裾扫过积雪,扬起的雪沫子落在貂蝉肩头,竟被她周身的暖气压成了水汽。她手里的金铃铛叮当作响,裙摆上绣的荷花沾着夜露,在月光下泛着柔光——正是花舞系法师貂蝉,以花瓣为刃,以舞步为咒,腕间铃铛能唤出十里芳华。</p>
王昭君望着她蹦跳的模样,忽然想起古籍里记载的“绝世舞姬”。传说那舞姬一舞动京华,能令流云驻足,如今眼前这鲜活灵动的身影,倒与传说慢慢重合了。</p>
王昭君忍不住弯了弯眼,说:“别闹,长安城外的寒潭裂了道缝,底下的东西快钻出来了。”</p>
貂蝉脸上的笑瞬间收了,手腕轻摇,金铃铛发出清越的颤音。刹那间,粉色花瓣从铃口涌出来,在空中织成半透明的屏障,将两人护在中间。</p>
貂蝉凑近了些,发间的珠花蹭到王昭君的衣袖,问:“裂缝?”</p>
貂蝉又问:“是寒潭底下那股暗黑势力?上次你说它在冰里翻涌,我就觉得不对劲。”</p>
王昭君摸了摸腰间的冰梅别饰,说:“不止暗黑势力,裂缝里渗着紫纹,带着腐蚀性的黑雾,我的冰链怕是镇不住。”</p>
貂蝉晃了晃铃铛,花瓣屏障上泛起涟漪,说:“所以才叫上我?看来我的花刃派得上用场了。”</p>
貂蝉忽然拍了下额头,说:“对了,你那法杖到底长啥样?总藏着掖着,我都快忘了。”</p>
王昭君无奈地笑了,指尖在冰梅别饰上轻轻一旋。刹那间,冰晶顺着指尖蔓延,化作一柄半人高的法杖,杖头是绽放的冰梅,寒气袅袅。</p>
王昭君说:“平时不用便收着,省得冻着旁人。你这记性,哪天把我忘了都不稀奇。”</p>
貂蝉拽住她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,说:“才不会!咱们是最好的姐妹。走,去寒潭!早点解决,还能回来喝我新酿的梅花酒。”</p>
两人手牵手跃下房檐,雪地被踩出两串浅浅的脚印。貂蝉的裙摆扫过积雪,竟有嫩芽顺着足迹冒出来;王昭君走过的地方,冰纹在雪地里蜿蜒,与花瓣的痕迹交缠,像一幅流动的画。</p>
貂蝉低头笑着,说:“你看,冰和花凑在一起,是不是很奇妙?说不定能结出更厉害的结晶呢。”</p>
王昭君心里一动。若两人的力量真能相融,或许能生出意想不到的力量。</p>
寒潭边的风比别处更冷。往日结冰的潭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,紫黑色的纹路在冰下流转,像无数条小蛇在蠕动。潭中央卧着一团黑影,细看竟是条巨蛇,鳞甲上覆着厚厚的冰,却隐隐有黑雾从鳞缝里渗出来,所过之处,冰面都被蚀出小孔。</p>
王昭君握紧了腰间的冰梅,法杖瞬间显现,说:“就是它。我先用法阵困住它,你趁机用花刃刺它七寸。”</p>
她挥动法杖,冰链从潭边的冰层里窜出,如游龙般缠向巨蛇。寒气森森,冰链上凝结着霜花,眼看就要将巨蛇捆结实,潭底的黑雾却突然翻涌,像活物般扑向冰链。“滋啦——”冰链与黑雾相撞,竟被蚀得冒出白烟,节节断裂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