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灰的低语像一根细刺，扎在所有人心头。芊妤望着他消失的方向，本源灵韵微微震颤——那不是恐惧，而是一种莫名的共鸣，仿佛黎灰口中的“真正虚无”，与灵族的起源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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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黎灰这家伙，肯定知道些什么。”颜爵折扇轻敲掌心，神色凝重，“他从一开始就对虚无之影格外关注，甚至比我们更早察觉它们的气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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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丽依偎在金王子身边，指尖缠绕着一缕仙力，若有所思：“芊妤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人类世界契约时，我曾说‘叶罗丽仙子的力量源于人类的信念’吗？现在想来，那或许不只是说说而已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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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确实不只是说说。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灵玄长老拄着灵木拐杖缓步走来，他的 robes上沾着些许尘土，显然是刚从灵族禁地赶来，“人类与仙子的契约，本质是‘灵性循环’的关键一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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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向天空中流淌的金色光带——那是芊妤的本源灵韵与人类世界的情感共鸣形成的纽带：“远古时期，灵族封印虚无之影后，发现它们会不断吸收仙境逸散的灵性重生。于是初代王族想出一个办法：将仙境的部分灵性注入‘娃娃’，送往人类世界，借人类的爱与信念滋养，再以契约之力回流仙境，形成闭环。这样一来，虚无之影就失去了‘食粮’，自然无法壮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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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就是说……”白光莹恍然大悟，“我们这些‘娃娃’，其实是仙境的‘灵性载体’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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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这么说。”灵玄长老点头，“而曼多拉当年想斩断人类与仙境的联系，不仅会让你们失去力量，更会让灵性循环断裂，给虚无之影可乘之机。她或许不知道虚无之影的存在，但她的行为，恰恰在帮虚无之影解封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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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尊皱眉：“那黎灰说的‘真正虚无’是什么？总不会是这些影子的老大吧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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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比老大更可怕。”灵玄长老的声音沉了下来，“虚无之影只是‘表’，它们的源头是‘虚无之核’——那是远古时期灵族诞生前，宇宙混沌中残留的‘无’，没有形态，没有意识，却能吞噬一切灵性，回归绝对的虚无。当年灵族封印的，只是它散逸的部分影子，真正的核心，被封印在灵族禁地的‘灵渊’之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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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让所有人都心头一紧。芊妤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：“灵渊的异动越来越频繁，或许……我们终究无法永远困住‘它’。”原来父亲早就察觉了虚无之核的威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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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黎灰怎么会知道这些？”世王冷声问道，水元素在他周身盘旋，“灵族的禁地秘密，连族内知晓的人都寥寥无几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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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他不是第一次接触虚无之核了。”颜爵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，他折扇收起，露出凝重的神情，“灵犀阁的古籍记载，黎灰曾在百年前潜入过灵族边界，当时以为他只是好奇，现在想来，他恐怕是感知到了虚无之核的气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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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大地突然剧烈震颤，灵族禁地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，一道漆黑的裂缝从地面蔓延开来，比之前的虚空裂缝更宽、更深，其中翻涌的不是雾气，而是纯粹的黑暗——仿佛连光都能吞噬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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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！”灵玄长老脸色骤变，“灵渊的封印破了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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芊妤立刻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——那是与她血脉同源，却又截然相反的“虚无”。她的本源灵韵剧烈波动，仿佛在与那股力量对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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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芊妤！”世王立刻将她护在身后，水元素化作坚冰，却在靠近裂缝时迅速消融，“这力量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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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虚无之核。”黎灰的身影出现在裂缝边缘，他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淡漠，反而闪烁着狂热的光，“它终于醒了。你以为灵族能永远困住它？太天真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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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芊妤厉声问道，本源灵韵在她掌心凝聚成金色光球，“帮它解封对你有什么好处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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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处？”黎灰笑了，笑声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释然，“我厌倦了这无休止的平衡游戏。灵性也好，情感也罢，终究会走向消亡。不如回归虚无，一了百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