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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怀抱很冷，带着进化之力的压迫感，可凌汐却在剧痛中感到一丝奇异的安心。</p>

她想起之前景象，世王的元神在虚无中沉浮时，是他的灵魂碎片为她提供了最后的生机；</p>

想起他重塑她的元神时，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所有会让她痛苦的记忆，只留下那些他自认为“幸福”的片段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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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爱从来都带着毁灭的气息，可这份爱，也是支撑她走过千年虚无的唯一执念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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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晶石的光芒散去，凌汐脱力地靠在夜烬怀里，眼神重新变得空洞。</p>

脑海里那些温暖的片段消失了，只剩下模糊的影子，和一种莫名的怅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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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记住了吗？”夜烬抚摸着她汗湿的长发，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，</p>

“你是伶，是邪灵殿的一阶，是我夜烬的人。那些人类，那些所谓的朋友，都只是我们计划里的棋子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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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汐点点头，声音很轻：“我知道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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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不知道，就在记忆封印加固的瞬间，她下意识地抬手，抓住了夜烬胸前的衣襟——那个动作，像极了千年前她临死前，抓着他不肯放手的模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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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烬的身体猛地一僵。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，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。</p>

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，可这一刻才发现，芊妤对他的影响，远比他想象中更深。</p>

那些被他刻意抹去的、属于“芊妤”的爱意，从未真正消失，只是藏在了元神的最深处，在他触碰时，依然会让他心悸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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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俯身，吻住了她。这个吻不再是惩罚，而是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，和失而复得的珍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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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汐没有反抗。她闭上眼，感受着他唇齿间的寒意，和他指尖偶尔流露的、笨拙的温柔。</p>

她知道自己应该憎恨这种控制，可心底某个角落却在叫嚣着满足——原来被他这样紧紧抓着，是会让人上瘾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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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凌汐主动约了陈思思。</p>

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，她看着对面正在搅拌咖啡的钢琴家，突然开口：“其实，我会一点法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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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思思愣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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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哥哥教的，”凌汐垂下眼，声音平静无波，“他说邪灵很危险，让我学点自保的本事。之前没说，是怕你们觉得我奇怪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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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解释比之前的“毫无法力”更可信。陈思思松了口气，笑着说：“怎么会奇怪？我们都有仙力啊。以后要是遇到危险，你不用躲着，我们一起应对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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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汐点点头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。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，她却尝不出任何味道。</p>

记忆封印加固后，那些对“朋友”的眷恋淡了，可看着陈思思的笑容，心口还是会微微发紧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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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，夜烬的计划还在继续。邪灵殿的攻击会越来越猛烈，直到彻底摧毁人类世界的防线。而她，会按照他的命令，在最合适的时机，给叶罗丽战士们致命一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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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当她走出咖啡馆，看到阳光落在陈思思为她买的、挂在包上的银色铃铛时，突然轻轻握住了那个铃铛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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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，像在提醒着什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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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，连夜烬自己都不知道，他加固的只是记忆，却锁不住那颗在爱与恨边缘反复挣扎的心。而这颗心，终将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，彻底撕碎他精心编织的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