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娜的绣坊渐渐有了名气，人们都说，绣坊的姑娘心善手巧，连带着那个总蹲在门口的疤脸少年，也不像传闻中那般可怖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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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第一场雪落时，封银沙不知从哪里寻来块暖玉，笨拙地雕成了只白鹤的模样，翅膀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“娜”字。他把玉佩塞进齐娜手里时，指尖冻得发红：“我……我不会别的，这个……你戴着暖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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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娜握着那块带着他体温的玉佩，忽然踮起脚，在他脸颊的疤痕上轻轻印下一个吻。雪落在两人发间，封银沙僵在原地，耳尖红得像要滴血，眼底却炸开了漫天星火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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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春时，他们在巷口搭了个小小的棚子，齐娜绣花，封银沙便坐在旁边打磨玉佩。有路过的孩童指着封银沙的脸嬉笑，齐娜便停下针线，扬声道：“这是我夫君，他的疤是救我时被坏人伤的，比你们爹娘的军功章还金贵呢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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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银沙低头打磨着玉佩，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笑。阳光落在他手上，玉屑簌簌落下，像撒了把碎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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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王府的紫藤又开了，芊妤靠在世王肩头，看着廊下嬉闹的众人，忽然打了个哈欠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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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困了？”世王替她拢了拢披风，指尖拂过她鬓角的碎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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芊妤点点头，眼皮越来越沉。她好像看见陈思思举着高泰明送的匕首，在桃花树下转圈；看见莫纱蹲在建鹏的花灯铺前，给他喂刚做好的桂花糕；看见文茜戴着舒言送的凤凰簪，红着脸给他研墨；还看见齐娜踮脚给封银沙擦汗，两人手里的白鹤玉佩碰在一起，叮当作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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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似的转着，最后定格在世王含笑的眼眸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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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