芊妤这才惊觉，他竟记得她。她接过玉佩，指尖微颤：“谢王爷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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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曲江池的灯影映在水里，像铺了满地星辰。萧玦与她并肩走了一段，问起她平日里读的书，说起江南的烟雨，竟意外地投契。他话不多，却总能在她停顿处接上恰当的话，目光落在她脸上时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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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别时，他忽然道：“你说过，兰生幽谷，不以无人而不芳。本王府里的兰草，快开花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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芊妤猛地想起，那是去年宫宴上，她被问及喜好时随口说的话。原来，他那时便听着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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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凤冠映红妆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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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半年，边关告急，萧玦挂帅出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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芊妤每日在府中焚香祈祷，将他说过的江南景致画成扇面，又怕他在军中受寒，亲手缝制了件厚实的棉袍，托人辗转送往前线。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收到，只当是给自己的一点念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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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后，捷报传来，世王大败敌军，班师回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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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百姓夹道相迎，芊妤站在人群后，看着他身披铠甲，骑在白马上，身姿挺拔如松。他似乎感应到什么，目光穿越人群，精准地落在她身上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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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笑容，让她心跳漏了半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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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后，圣旨下达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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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礼部侍郎沈敬言之女芊妤，性资敏慧，淑慎端良，与世王萧玦情投意合，着册封为世王妃，择吉日完婚。钦此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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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旨太监的声音在沈府回荡，芊妤握着圣旨的手微微颤抖。窗外的玉兰开得正好，洁白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，像极了初见那日的雪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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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婚那日，十里红妆从沈府绵延至世王府。芊妤坐在花轿里，指尖抚过凤冠上的珍珠，耳边是喧天的鼓乐。她想起上元节的灯影，想起他说兰草快开花了，想起他托住她时那双沉稳的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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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轿落地，萧玦亲自掀了轿帘。他身着喜服，眉眼含笑，朝她伸出手：“芊妤，到家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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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穿过他的肩头，落在她的凤冠上，折射出细碎的金光。芊妤将手放进他掌心，那温度，从指尖一直暖到心底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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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故事，从长安的一场雪开始，走过三载春秋，终于在这一日，落笔成温暖的序章。往后岁月漫长，他会是她的夫君，她会是他的王妃，在这深宅王府里，将柴米油盐过成诗，将朝朝暮暮过成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