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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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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的心一点点沉下去，勇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流失。她后悔了，她不该问的，她搞砸了这来之不易的静谧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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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几乎要顶不住压力落荒而逃时，越前龙马忽然动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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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放下手，帽檐重新落回原位，遮住了他的眼睛。然后，他站起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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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，以为他要直接离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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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他却迈步朝着她走了过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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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步，两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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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面前停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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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紧张得几乎要停止呼吸，仰头看着他逆光的身影，心脏狂跳得发痛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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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低下头，帽檐下的目光幽深难辨，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唇上，停留了一瞬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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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他忽然伸出手——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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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不是预想中的拥抱或者牵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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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是屈起手指，带着一点点力道，在她光洁的额头上，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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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”的一声轻响，在寂静的天台上格外清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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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痛！”月下意识地捂住被弹的额头，眼睛因为惊讶和一丝委屈而睁得圆圆的，茫然地看着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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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收回手，插回裤兜里。帽檐遮挡下，看不清他完整的表情，只能看到他那线条好看的下颌和似乎微微勾起的唇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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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她捂着额头、眼睛湿漉漉的、一副搞不清状况的呆愣模样，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、近乎气音的哼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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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他用那特有的、带着些许慵懒沙哑和理所当然嚣张的语调，拖长了声音，慢悠悠地反问道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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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是——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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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故意停顿了一下，欣赏着她瞬间屏住呼吸、连眼睛都忘了眨的紧张模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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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才微微倾身，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，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耳畔，将那未尽的答案，化作一个更加令人心跳加速的反问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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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你说呢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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！！！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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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的瞳孔骤然放大，大脑彻底宕机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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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呢？</p>
他让她说？</p>
这算什么答案？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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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羞窘和一股莫名的、被戏弄了的恼意瞬间冲上头顶，让她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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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怎么知道！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，声音带着羞愤的颤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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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直起身，看着她气鼓鼓又手足无措的样子，嘴角那抹弧度似乎更加明显了一些。他不再说话，只是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，然后压了压帽檐，转身，像往常一样，迈着略显嚣张的步伐，朝着天台门口走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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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刚才那个弹额头、近距离反问、搅乱一池春水的人不是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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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铁门再次“哐当”一声关上，月还呆呆地站在原地，捂着那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触感和力道的额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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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脏依旧在疯狂地跳动，速度甚至比刚才更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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羞愤、疑惑、不知所措……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、被他那近乎调戏的反问勾起的奇异悸动，交织在一起，让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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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……</p>
到底是什么意思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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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句“当然是”后面，省略的到底是什么？</p>
那个反问……是玩笑？还是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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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案，似乎已经呼之欲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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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隔着一层薄薄的、一捅就破的窗户纸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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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她，</p>
却失去了再次追问的勇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