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秒。</p>
越前龙马似乎也渐渐忽略了口哨声。他发现，她虽然紧张得要命，却真的没有移开视线，就那么傻乎乎地、勇敢地（或者说吓呆了）看着他。那副样子……有点……蠢。但好像……又不那么让人讨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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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秒。</p>
月的勇气似乎耗尽了一点，眼神开始微微闪烁，想要逃开。越前龙马几乎是下意识地，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，眼神专注了几分，仿佛在无声地命令：不准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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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秒。</p>
月接收到了他眼神里的讯号，奇迹般地再次稳住了心神。两人就这样僵持着，在无声中进行着旁人看不懂的交流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、紧绷的张力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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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秒。</p>
越前龙马忽然发现，她的瞳孔颜色很特别，是一种很温柔的棕色，里面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样子。而且，离近了看，她的皮肤很好，细腻得几乎看不到毛孔……除了现在红得不像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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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秒。</p>
月也发现，他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？虽然表情还是有点凶，但眼神里的烦躁似乎淡去了一些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、她看不懂的专注……甚至，有一点点……好奇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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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秒。</p>
周围队友们的起哄声似乎又清晰了起来。</p>
“哇！快十秒了！”</p>
“坚持住啊越前！”</p>
“清水同学脸好红啊！”</p>
但这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膜。两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了，空气中只剩下彼此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。扑通、扑通……不知道是谁的，或许，是两个人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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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秒。</p>
桃城武大声倒数：“十！”</p>
时间到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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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同魔咒解除，两人几乎是同时猛地向后撤开，迅速拉开了距离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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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立刻低下头，双手捂住滚烫的脸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，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，耳边嗡嗡作响，根本不敢再看任何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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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也迅速别开脸，用力地、一次又一次地压着帽檐，仿佛想把自己整个藏起来。但他的耳根和脖颈，已经红得彻底，甚至连T恤领口露出的锁骨皮肤都泛着淡淡的粉色。他拿起旁边不知道谁的水瓶，拧开猛灌了几口，喉结剧烈地滚动着，试图掩饰那突如其来的口干舌燥和失控的心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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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哦！！！成功了！”</p>
“十秒！一秒不多一秒不少！”</p>
“越前你耳朵红透了喵！”</p>
“清水同学也是！哈哈哈！”</p>
“数据记录完毕：心率明显加速，瞳孔微扩，皮肤温度上升显著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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队友们的起哄声和调侃如同潮水般涌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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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放下水瓶，恶声恶气地吼了一句：“……吵死了！还差得远呢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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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的反驳听起来毫无底气，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狼狈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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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站起身，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了休息室，连背影都透着僵硬和窘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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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也再也待不下去，趁着大家注意力还在越前身上，也捂着通红的脸，低着头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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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共休息室里，只剩下意犹未尽的队员们和笑得越发春风和煦的不二周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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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效果比预期还好呢。”不二微笑着说。</p>
乾贞治推了推眼镜：“惊人的数据。看来需要调整下一步的观察计划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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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各自的房间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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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扑倒在床上，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，心脏依旧狂跳不止。那十秒钟的每一个细节，他每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，都如同慢镜头般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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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后……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？</p>
他甚至……有点专注？</p>
他的耳朵……好红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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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，越前龙马靠在房门上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帽檐早就被扯下来扔在了一边。他走到洗手间，用冷水冲了半天脸，却依旧无法平息脸上和耳根的热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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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海里全是那双惊慌失措、湿漉漉的棕色眼睛，还有那近在咫尺的、泛着红晕的脸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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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可恶。”他低咒一声，看着镜子里自己依旧泛红的脸和耳朵，一种陌生的、失控的情绪在心底蔓延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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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十秒钟……</p>
好像……</p>
有点太长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