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被他吼得一愣，眼眶瞬间就红了，不是委屈，而是因为巨大的惊吓和被他保护后的情绪冲击。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，模糊了视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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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吓呆了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她哽咽着，语无伦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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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她这副泫然欲泣、惊魂未定的模样，越前龙马脸上的烦躁和不悦似乎更重了。但他最终没再说什么，只是极其不耐烦地“啧”了一声，再次用力压了压帽檐，仿佛想遮住所有情绪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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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他转过身，不再看她，而是对着那个已经吓傻、慌忙跑过来道歉的对手，用那副惯常的、却比平时冷了几度的语气说道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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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，控球力还差得远呢。不只是球，连球拍都握不住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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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说的是对手，但那冰冷的语气，却让周围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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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手吓得连连鞠躬道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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裁判也反应过来，立刻宣布暂停比赛，上前询问越前的情况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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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活动了一下手臂和手腕，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平淡：“没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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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那瞬间微蹙的眉头和下意识转动手腕的动作，却没有逃过月的眼睛。她的心紧紧揪着，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手臂，充满了担忧和自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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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冢部长和不二学长他们也快步走了过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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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越前，真的没事吗？”手冢沉声问道，眼神锐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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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，没关系。”越前龙马拉了拉帽檐，“可以继续比赛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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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月依旧苍白的脸，然后迅速移开，重新走回场地，捡起球，对着还在发呆的对手，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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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点继续。还差得远呢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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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赛重新开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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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月的全部心神，已经无法再集中在比赛本身。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越前龙马，尤其是他刚才格挡的那只手臂和手腕。她注意到他之后的击球动作似乎更加简洁，减少了不必要的炫技，发力也更加干脆，仿佛在避免给手腕增加负担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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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肯定还是受到影响了的！只是为了不耽误比赛，硬撑着不说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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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认知让月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。都是因为她……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，他根本不会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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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赛毫无悬念地以越前龙马的胜利告终。但他下场时，没有像往常那样轻松，而是第一时间从网球包里拿出了冰袋，敷在了右手手腕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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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的瞳孔猛地一缩！他果然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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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再也忍不住，立刻冲了过去，也顾不上什么保持距离了，声音里带着急切和哭腔：“越前君！你的手腕……是不是受伤了？很痛吗？要不要紧？我们去医务室吧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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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正低着头敷冰袋，听到她连珠炮似的追问，动作顿了一下。他抬起头，帽檐下的眼睛看着她急得发红的眼眶和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，眉头又皱了起来，语气却似乎比刚才缓和了一点，甚至带着点无奈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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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啰嗦。只是有点麻而已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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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晃了晃手腕，示意没问题，但那个细微的、几不可查的吸气动作，再次出卖了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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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……”月还是不放心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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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了没事。”越前龙马打断她，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。他拿起旁边的毛巾和水，站起身，准备离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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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经过月身边时，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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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看她，目光望着前方，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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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次……站远点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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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他便拿着东西，径直走向了休息区的角落，留下月一个人站在原地，心里五味杂陈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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担忧、心疼、感激、自责……还有因为他最后那句话而泛起的一丝微弱的甜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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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在关心她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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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自己可能受了伤，即使语气那么差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