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连忙拿起干净的毛巾和一瓶水，小跑着过去，递给他：“海堂前辈，辛苦了！请喝水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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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堂喘着粗气，看了她一眼，那双平时凶狠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疲惫。他沉默地接过水和毛巾，低声道：“……谢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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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数据收集完成。耐力极限又提升了0.5%。”乾贞治合上笔记本，宣布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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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越前龙马也喝完了水。他放下瓶子，目光从瘫倒在地的海堂身上扫过，然后，落回到了正蹲在海堂旁边、一脸关切的看着他的月身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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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在她侧脸上停留了几秒。她今天似乎格外安静，而且……好像在刻意避开他的视线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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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感受到那道目光，头皮一阵发麻，几乎是触电般地站起身，想要逃离这种令人心慌的注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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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，越前龙马却动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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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朝着她和海堂的方向走了过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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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，脚步像被钉住了一样，动弹不得。他要干什么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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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走到海堂面前，停下。他没有看月，只是低头看着地上依旧在喘气的海堂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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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堂也抬起眼，看向他。两个同样倔强、同样专注于网球的少年，目光在空中相遇，没有言语，却仿佛有无形的电火花在噼啪作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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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了几秒后，越前龙马忽然开口，声音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调子，却带着一丝难得的、近乎认可的语气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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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还不赖嘛，海堂前辈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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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堂愣了一下，随即那双疲惫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凶狠不服输的光芒，他挣扎着坐起来，嘶哑着声音回道：“……嘶……还用你说……下次……一定会超越你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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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，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：“还差得远呢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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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种属于他们之间的、男子汉的对话方式。没有过多的言辞，却充满了对彼此实力和毅力的尊重与挑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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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月，就站在他们旁边，意外地成为了这短暂交流的见证者。她看着这两个平时似乎不太对盘、此刻却莫名达成某种共识的少年，忽然觉得，网球部的大家，真的都很可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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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紧绷的心情，在这一刻，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丝。嘴角甚至微微扬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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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似乎注意到了她这细微的表情变化。他侧过头，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脸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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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的笑容瞬间僵住，慌忙低下头，想要掩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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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越前龙马并没有移开视线。他看着她又开始变得慌乱无措的样子，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，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探究和……一丝极淡的疑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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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今天……真的很奇怪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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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堂摇摇晃晃地站起身，准备去进行拉伸恢复。月也立刻反应过来，像是找到了救星般，连忙对海堂说：“海堂前辈，我帮你拿放松用的滚轴过来！”说完，几乎是逃跑般地快步走开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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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站在原地，看着月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，又看了看努力做着拉伸的海堂，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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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压了压帽檐，没有再去深究，也转身走向了另一个训练场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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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，在接下来的部活里，他眼角的余光，似乎总会不经意地扫过那个忙碌着、却始终低着头、不敢与任何人对视的、异常安静的经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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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种刻意维持的距离感，让他觉得……有点莫名的烦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