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校园祭的王子与幕后的心跳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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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刻,仿佛有奇异的电流在空气中窜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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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,几乎是接着她的话头,将那几句拗口的告白台词顺畅地(虽然依旧没什么感情)念了下去,顺利度过了这个难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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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练得以继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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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过多在意这个小插曲,只当是旁白不小心念错了部分。但月和越前龙马都知道,那不是一个意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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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排练,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。每当越前龙马出现细微的迟疑或卡顿(虽然他极力避免),月的提示总会恰到好处地、轻声地响起,有时是一个词,有时是一个眼神。而他总能心领神会,迅速接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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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之间,仿佛建立起了一条无形的、只有彼此能接收到的频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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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园祭正式开幕当天,大礼堂里座无虚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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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到一年二组的《睡美人》上场时,后台一片兵荒马乱。月穿着笨重的“大树”道具服,热得满头汗,还要忙着看自己的旁白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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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穿着租来的、略显夸张的王子礼服,浑身不自在,脸色比平时更臭,周围散发着“生人勿近”的气场,让想来找他搭话或者拍照的女生都望而却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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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当幕布拉开,音乐响起,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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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多日排练形成了肌肉记忆,也许是破罐破摔,也许是因为知道某个特定的“提示音”就在舞台一侧……站上舞台的越前龙马,虽然表情依旧算不上多么深情款款,但动作却不再那么僵硬,台词也流畅了不少,甚至带上了一点他特有的、慵懒而自信的调调,反而赋予了这个王子一种别样的、桀骜不驯的魅力,引得台下观众(尤其是女生)一阵阵低声惊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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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站在侧幕,看着在灯光下仿佛真的在发光的他,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。她尽职地念着旁白,目光却始终无法从他身上移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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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最关键的王子的告白戏份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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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走到沉睡的公主床前,深吸一口气,开始念那段台词。一切顺利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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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就在他即将念出最后一句、需要俯身做出“唤醒之吻”姿势(当然是借位)的前一刻,他的目光下意识地、飞快地瞟向了侧幕的方向,看向了那棵熟悉的“大树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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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也正看着他,眼神交汇的瞬间,她下意识地、对他露出了一个鼓励的、带着笑意的眼神,轻轻点了点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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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,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。然后,他转回头,完成了最后的动作和台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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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平稳,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排练都要……像样一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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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布缓缓落下,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。话剧意外地取得了成功!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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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台瞬间被欢呼和庆祝声淹没。同学们互相击掌,庆祝这来之不易的成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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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几乎是立刻扯下了身上让他难受的王子披风,一脸“总算结束了”的解脱表情,快步走向后台的角落,想要远离这喧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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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也费力地从“大树”道具里钻出来,额发都被汗水濡湿了,脸上却带着开心的红晕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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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整理着衣服时,越前龙马经过她的身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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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脚步没有停留,甚至没有看她,仿佛只是随意地走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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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,一个低沉而清晰的声音,伴随着后台的嘈杂,轻轻地、几乎擦着她的耳畔飘过: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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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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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猛地一怔,抬起头,只看到他径直离开的、略显匆忙的背影和那似乎几不可查加快了的脚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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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心脏,像是被那两个字轻轻撞了一下,然后猛地加速,狂跳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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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……他说“谢了”?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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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提示?为了那个鼓励的眼神?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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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喧闹声仿佛瞬间远去,月站在原地,手里还抱着笨重的道具树叶,脸颊却一点点、一点点地,染上了比舞台上任何灯光都绚丽的红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