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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越前龙马闻言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习惯性地、几乎是不经思考地，用他那特有的、带着些许慵懒和理所当然的嚣张语调，回了一句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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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差得远呢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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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的话语，熟悉的语调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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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以前，月在屏幕前听到这句话，只会觉得可爱又帅气。但此刻，亲耳听到，而且是针对自己鼓足勇气的（虽然很烂的）搭讪，一种混合着羞窘、不甘和一丝微妙委屈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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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被甲方打回方案、被老板否定努力时的憋屈感仿佛与此刻重叠了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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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是下意识的，那句憋在心里的反驳，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、一丝属于成年灵魂的不服输，冲口而出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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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？是吗？”她的声音比刚才稳了一些，甚至带上了一点微妙的挑衅，“说不定……比你想象的要近哦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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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下的瞬间，月自己先愣住了。天哪！她说了什么？！她在对越前龙马……挑衅？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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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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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已经打算转身离开的越前龙马，动作明显地顿住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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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地、彻底转过身来，正对着她。帽檐下，那双原本带着慵懒和些许不耐的琥珀色眼睛，微微睁大了一些，清晰地闪过一丝讶异。他似乎是第一次，真正地、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看起来紧张又胆怯的转学生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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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脸很红，眼神有些闪烁，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，看起来和那些普通的、容易害羞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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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说出的话……却有点意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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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差得远呢”这句话，他几乎对所有人都说过，得到的反应无非是生气、挫败、或者更强烈的斗志。但这种带着点微妙反击、甚至有点……捉摸不透的回应，倒是第一次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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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之间陷入一种短暂的、奇异的沉默。周围的喧闹声仿佛被隔绝开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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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着，几乎要窒息。她是不是搞砸了？他是不是生气了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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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几乎要顶不住压力落荒而逃的时候——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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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铃铃铃——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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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课的预备铃声突兀地响彻走廊，像一把剪刀，骤然剪断了这紧绷的、微妙的气氛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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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龙马像是被铃声惊醒，眼底那丝讶异迅速褪去，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对周遭事物不太上心的模样。他压了压帽檐，遮住了大半表情，只留下线条好看的下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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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，然后便转身，径直朝着教室门外走去——方向显然是网球场，而不是下一节课的教室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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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僵在原地，看着他那略显嚣张又无比熟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，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极度混乱的状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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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……最后那一眼……是什么意思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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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气了？觉得她莫名其妙？还是……真的留下了一点点印象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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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老师走进教室开始上课，月还沉浸在刚才那短暂交锋的余波里，手心冰凉又潮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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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好像……把第一次对话，搞砸得有点特别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