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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继辉坐下，乔歆欣就自然的把手里的橘子递到他嘴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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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张嘴咬住，橘子的清甜混着她指尖的温度，在舌尖漫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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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想说什么，就听耿母又开口“你们俩啊，真是越看越般配，小壮这孩子，平时硬得像块石头，也就在你面前，眉眼能软下来点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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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继辉的耳根悄悄发烫，乔歆欣也低下头，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。客厅里静了几秒，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走着，像在数着这安稳的时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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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了”耿母忽然想起什么，起身往卧室走“我收拾房间时，翻出他小时候的相册，欣欣要不要看看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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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歆欣眼睛一亮“好啊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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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继辉刚想拦，母亲已经捧着本厚厚的相册走回来。封面是红色的硬壳，边角磨得有些发白，上面用金线绣着“成长记忆”四个字，早已褪成了浅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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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这张”母亲翻开第一页，指着上面穿开裆裤的胖小子“这是他三岁的时候，跟个小肉球似的，抱着根大麻花啃，嘴角糊得全是渣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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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上的小孩确实圆滚滚的，眼睛眯成条缝，手里的麻花比脸还大，乔歆欣看着照片上的“小壮”，再看看身边眉眼硬朗的高大男人，忍不住笑出声“真可爱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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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继辉在旁边轻咳一声，想把相册合上，却被母亲按住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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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看这张，”耿母翻到中间，指着张穿小学制服的照片“第一次当少先队员，系红领巾系了半天，还是老师帮他系的，回来跟我哭了半宿，说自己笨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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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歆欣凑近了些，手指轻轻点在照片上“这时候就看出来眉眼像你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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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吧？”耿母笑得更欢了“他爸总说，这小子除了脾气随我，模样全随他。”说到这儿，她顿了顿，语气软下来“他爸要是能看见现在这样，该多高兴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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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厅里的气氛忽然温柔下来。耿继辉坐过去伸手揽住母亲的肩膀，声音低低的“爸在天上看着呢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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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歆欣没说话，只是悄悄握住了耿继辉的另一只手。他的掌心有些凉，她用自己的手把他的手包起来，轻轻捏了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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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母抹了抹眼角，又笑着翻相册“不说这个了，你看他穿军装的第一张照片，站得笔挺，就是脸晒得跟黑炭似的，我当时看了直心疼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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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册一页页翻过，从圆滚滚的孩童到青涩的少年，再到穿上军装的青年，每一张照片里，都藏着母亲的牵挂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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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歆欣听得认真，时不时转头看一眼耿继辉，眼里的笑意混着温柔，像浸在水里的月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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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继辉望着身边的两个人，一个在讲他的过去，一个在认真听他的过去。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，落在相册上，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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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小小的客厅里，装着的不仅是过去的回忆，还有往后的日子，有母亲的唠叨，有爱人的陪伴，有洗好的碗碟，有未说出口的牵挂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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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夜晚，真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