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还带着点凉，路边的梧桐叶上挂着露水，踩上去沙沙响。乔歆欣没打车，就沿着路慢慢走，手里攥着温热的肉包油纸袋，手心都浸出点汗。路过街角的花店，玻璃窗里摆着束向日葵，金灿灿的迎着光，她脚步顿了顿，犹豫了几秒还是没进去，带着花去部队，怕是要被他的战友打趣，他脸皮薄，指不定要红到耳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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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营区门岗旁，耿继辉比她到得更早。天还没亮透就爬起来了，宿舍里漆黑一片，他摸黑套上作训服，指尖在纽扣上顿了顿，又脱下来重新穿，方才领口歪了半分，总觉得不板正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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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着镜子理领子时，伞兵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，揉着眼睛看他“我说森林狼，你这是跟领子较上劲了？从昨晚九点摸到今早六点，再摸下去线都要被你磨秃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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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回头，指尖捏着衣领调整角度“门岗风大，不扣紧了灌风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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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子在对面床笑出声“得了吧，乔姑娘还没到呢，你先把自己裹成粽子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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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继辉没说话他拎着外套往外走时，伞兵还在后面喊“哎！记得替我跟欣欣问好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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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应，脚步却轻快，走到门岗时，哨兵刚换岗，见他来，笑着敬了个礼“少尉，这么早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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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他应了声，靠在旁边的树下站定，目光不由自主往路口飘。天慢慢亮了，远处的山尖染了层金，风一吹，槐树叶沙沙响，他想起乔歆欣笑起来的样子，嘴角自己就勾了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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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慢慢爬上来，把远处的山尖染成金的，耿继辉盯着路口的目光忽然亮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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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口那抹浅蓝太显眼了，她挎着个小布包，步子迈得轻快，风把她的衬衫下摆吹得轻轻飘，像只落了地的蓝蝴蝶。他没忍住，脚步先动了，朝着她迎过去，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，放慢速度站定，可眼里的光藏不住，亮得像落了星子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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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歆欣走近了才发现他站得笔挺，作训服的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，帽檐下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，嘴角抿着，却有笑意从眼角漫出来。她把手里的油纸袋往前递了递，喘着气笑“刚路过早点铺，给你买的肉包，还热着呢，你先垫垫，还有热牛奶。”说着她打开小布包拿出里面的保温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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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继辉接过来，指尖碰到她的手，暖乎乎的。他低头看了眼油纸包和保温杯，又抬头看她，眼里的笑意漫出来“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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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猜的。”乔歆欣别开脸，假装看营区的牌子，耳根却悄悄红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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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岗的哨兵笑着敬了个礼“少尉，家属登记好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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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了。”耿继辉应着，侧身让她“进去吧，我带你逛逛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