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所以你对他好，只是为了报恩？"相柳目光灼灼。</p>

井水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，“是！”白素贞回答的毫不犹豫。</p>

晨光微熹时，许仙在客房醒来，全然不记得夜半惊魂。只见案头摆着熬好的安神汤，药碗下压着张字笺："三日后再诊脉，勿忧。——白"</p>

而此刻城郊竹林里，白素贞正将一枚鳞片放入相柳掌心。那是她颈后逆鳞，莹白如玉，内侧流转着金色纹路。</p>

"若我违背承诺与许仙生情，你便捏碎它。"她声音很轻，"逆鳞碎，道基毁。"</p>

相柳猛地攥紧她手腕："你明知我不会！"银发在晨风中飞扬，有几缕缠上白素贞的簪子，像月老错牵的红线。</p>

远处传来晨钟，惊起满山雀鸟。白素贞望着杭州城方向，心想这场红尘劫，终究是避不开了。</p>

五月初四的杭州城已弥漫着艾草香气，家家户户门楣上都挂着新采的菖蒲。白素贞站在保安堂后院，望着墙角阴影处蜷缩的身影——相柳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，九头蛇血脉在端午阳气最盛时躁动不安。</p>

"你该回青城山避一避。"白素贞将冰镇酸梅汤放在石桌上，碗壁立刻结出霜花。</p>

相柳抬起眼皮，金色竖瞳在阴影中闪烁："王道陵最近在西湖边布阵。"他声音嘶哑，像砂纸摩擦，"法海也从金山寺来信，邀许仙明日论禅。"</p>

白素贞指尖一颤。端午、道士、和尚——这三件事凑在一起绝非巧合。她刚要开口，前堂传来许仙清朗的笑声："白姑娘，看我带了什么来！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