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军师，丞相有请。"姜维的声音从帐外传来，压得极低。</p>

晴川匆忙披衣起身，撩开帐帘。月光下，姜维手持灯笼，脸上带着少见的肃穆。</p>

"这么晚了，丞相有何要事？"</p>

姜维摇头："丞相只说请军师去观星台一叙。"</p>

观星台位于大营西侧的小丘上，是诸葛亮平日观测天象之所。晴川踏着露水浸润的石阶而上，心跳随着脚步加快。自那夜河边几乎坦白后，诸葛亮再未提起关于"异星"的话题，但她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探究愈发明显。</p>

台上，诸葛亮独自立于栏杆边，一袭白衣在月光下几乎透明。听到脚步声，他转过身，手中羽扇指向夜空："军师请看。"</p>

晴川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——哈雷彗星比三日前更加明亮，拖着长长的尾巴，像一把利剑划破夜空。</p>

"《春秋》载，昭公十七年有星孛入于北斗，七日乃灭。"诸葛亮的声音平静如水，"太史公解为'除旧布新之象'。而今此星再现，军师以为主何吉凶？"</p>

晴川握紧了栏杆。她知道在古人心目中，彗星是不祥之兆，往往与王朝更迭相连。而眼前这颗，恰恰出现在汉室将倾的关键时刻。</p>

"这不是凶兆。"她深吸一口气，"只是一颗周期性回归的彗星，约七十六年出现一次。上次是在..."她突然住口，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。</p>

诸葛亮眼中精光一闪："军师如何知晓此星七十六年一现？即便太史令也未有此记载。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