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不疑说完，望着上首的灵位红了双眼。</p>

婉宁覆上他紧崩着的手背，温声道：“好，我帮你。”</p>

既为他、也为了她自己。</p>

凌不疑回望他，眼中深深动容。她说帮他，而不是怪他带她入了血海。</p>

凌不疑紧紧回握她的的手：“嫋嫋，我……”</p>

他想说声谢谢，可这一声绝不足以表达他此时的心绪。况且，以他们的关系，说谢谢难免显得生疏，凌还疑本能地排斥。</p>

好在婉宁也未想过要他这声谢谢。</p>

现在更重要的事是……</p>

婉宁：“所以害了阿父和孤城百姓的人是谁？”</p>

凌不疑的眼底划过浓重的晦涩，一字一句地开口：“是凌、益！”</p>

凌不疑：“嫋嫋，我发过誓终有一日，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。”</p>

婉宁赞同点头，没对这事表示一点反对。</p>

婉宁想起霍君华，问：“那姑母她？”</p>

凌不疑的唇边泛起苦笑：“说来都怪我无能，这么多年未见进展。姑母也由原本的清醒变成了时清时混沌的模样。”</p>

十年如一日的装疯卖傻，姑母比他这个清醒的人更痛苦。</p>

婉宁上前拥抱凌不疑，打散他周身凝聚的痛苦。</p>

婉宁：“我们一起找到证据，然后送罪魁祸首下去给霍氏、给孤城的百姓赔罪。”</p>

凌不疑：“好！”</p>

他纠结了许久，之前还觉得自己不会想说，可当嫋嫋问时，他内心倾向的还是告诉她。</p>

说出来的这一刻，他也觉得心头压着的重担轻了许多。</p>

原来这，就是夫妻同心的意义吗？</p>

铸币一案牵扯甚广，小越侯和文修君与皇帝皆有关联，凌不疑全程跟进案子的进展。</p>

小越侯因越妃被文帝轻拿轻放，只判了看守皇陵，而文修君则被贬为庶人。</p>

王家一门无甚人才，文修君一倒，她那个素日里跟着裕昌、五公主嚣张跋扈的女儿王姈一下子失去底气，即将选嫁寿春彭坤。</p>

在此空隙，婉宁与楼家何昭君保持友好往来。何昭君有何家军和她的幼弟，她要不想何家军在她手中萎靡，就一定不会错过与婉宁的相交。</p>

倒是凌益人老成精，昔年之事手脚收的干净，想找他的罪证很麻烦。</p>

曲泠君与梁氏的人上京，引出了太子旧情。一日，曲泠君的夫君梁尚被杀死在书房，凶手直指曲泠君。</p>

太子站出来证明曲泠君的无辜，说当时他正与曲泠君会面。曲泠君被摘出来，随之而来的问题却是太子身为储君行为不端。</p>

废储声响袭来，文帝极为不悦，压下群臣异议。</p>

将军府，婉宁刚收起练武的行头，莲房急匆匆跑来禀告：“女君，城阳侯府送来两个女子，说、说……”</p>

婉宁手一顿，然后继续着动作：“说什么？”</p>

莲房胸口起伏不定，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：“那边的人传话说城阳侯夫人怜咱们府上孤寂，特送来两个人，给将军和您解解烦闷。”</p>

婉宁倏然笑了一声。</p>

莲房更着急了：“女君，您还笑！那城阳侯夫人也太欺负人了！”</p>

婉宁瞥她一眼，淡淡道：“急什么？谁说她送来我们就要收了？”</p>

莲房眼睛一亮：“不然咱们给城阳侯送去吧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