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说好说!”
“正好讨杯茶水喝,走得口干舌燥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,沿着青石台阶,朝着山腰的五庄观走去。
步伐看似悠闲,实则暗合道韵。
虚空之中,那几道隐匿的神识波动愈发频繁。
“进去了!”
“镇元子会如何应对?”
“看他是否卖金蝉子旧情!”
“那猴子......会不会忍不住对人参果下手?”
所有目光,都聚焦于那扇缓缓开启的观门。
昊天上帝握紧了龙椅扶手。
菩提祖师捻动了佛珠。
各方大能,屏息凝神。
万寿山,五庄观。
地仙之祖镇元子,与西征核心金蝉子、孙悟空的第一次碰撞,即将开始!
这不仅是实力的较量,更是理念、因果与大势的交锋。
其结果,将直接影响整个西征的走向,乃至三界未来的格局!
五庄观内。
古朴的木门在孙悟空与金蝉子身后缓缓闭合。
“嗡!”
一声低不可闻的嗡鸣响起。
整座万寿山的地脉之气仿佛被无形之手引动,化作一道淡黄色的光幕,将五庄观彻底笼罩。
光幕之上,地脉纹理流转,散发出厚重、古老、不容窥探的磅礴气息。
地书大阵,悄然开启!
虚空之中,那几道强横的神识如同撞上铜墙铁壁,瞬间被隔绝在外。
任其如何冲击,也无法探入阵中分毫。
甚至连一丝声音、一缕气息都无法穿透。
“什么?”
“地书大阵?”
“镇元子竟直接开启了地书大阵?”
几道神念剧烈波动,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。
他们料到镇元子会有所应对,却没想到如此干脆利落,直接屏蔽了所有外界探查!
这意味着,里面发生的一切,都将成为无人可知的秘密。
......
天庭,凌霄宝殿。
昊天上帝面前的昊天镜骤然一花,镜中五庄观的景象瞬间消失,只剩下一片混沌的黄光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昊天猛地从御座上站起,脸色铁青。
他试图催动昊天镜,镜面却剧烈震颤,根本无法穿透那层地脉屏障。
“地书大阵......镇元子竟然直接隔绝了内外!”
昊天一拳砸在御案上,玉制的案几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,
“他这是何意?难不成不想让我等知晓其中情形?”
他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怒。
西征变数太大,他急需知道镇元子的态度,以及孙悟空和金蝉子的动向。
如今被彻底屏蔽,如同盲人摸象,让他如何不焦躁?
一旁,太上老君手持拂尘,神色依旧平静。
他微微摇头,声音淡漠:“陛下稍安勿躁。”
“镇元子此举,实属正常。”
昊天猛地转头看向他:
“老君何出此言?”
太上老君眼帘微抬,目光仿佛穿透凌霄殿,落在那万寿山方向:
“地仙之祖,与世同君。”
“论跟脚地位,便是贫道本尊太清圣人亲至,亦要与他平辈论交,客客气气。”
“他的五庄观,岂是任人来去、随意窥探之地?”
“若他今日任凭我等神识探查,那才是真正的奇怪,失了地仙之祖的威严。”
他话语平淡,却字字敲在昊天心头。
“他手持地书,执掌洪荒地脉,有此依仗,自然无需看任何势力脸色。”
“便是圣人,若非必要,亦不愿轻易招惹这般因果。”
昊天闻言,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,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。
“朕......何尝不知。”
他缓缓坐回龙椅,脸上怒色渐消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疲惫与了然。
“是朕一时心急,失了方寸。”
他目光再次投向那片混沌的昊天镜,眼神深邃。
“只是如此一来,里面究竟会发生什么,便彻底成了未知之数。”
“镇元子......他究竟会如何对待那两人?”
是友是敌?
是拦是放?
这一切,都已笼罩在地书大阵的迷雾之中。
......
灵山,大雷音寺。
菩提祖师指尖的佛珠停止了捻动。
他清晰地感知到,自己附着在孙悟空身上的一缕极其隐晦的追踪印记,在地书大阵升起的刹那,便被彻底抹去。
他面色沉静,眼底却掠过一丝阴霾。
“镇元子......好决绝的手段。”
他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,希望能透过些许蛛丝马迹,判断内里情形。
如今,这点侥幸也彻底破灭。
大阵之内,已成绝对禁区。
“祖师,如今......”
一旁的燃灯古佛沙哑开口,古灯灯焰微微摇曳。
菩提祖师缓缓闭上双眼,声音听不出情绪:
“静观其变。”
“地书大阵隔绝内外,于我等是阻碍,于那孙悟空与金蝉子,又何尝不是一种......保护?”
至少,他们若在里面与镇元子起了冲突,外界也无法插手。
是福是祸,犹未可知。
......
幽冥地府,阎罗殿内。
轮转王周身轮回气息微微波动,随即平复。
他看向其他几位阎罗,声音幽冷:
“地书大阵已起,看来,镇元大仙不欲外界干扰此次会面。”
听闻此话,阎罗王微微颔首:
“如此也好。清净。”
......
黎山深处。
无当圣母收回神识,凤目之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化为冷笑。
“镇元子倒是干脆。”
“这般一来,那些暗处的眼睛,都成了瞎子。”
赵公明把玩着龙虎玉如意,嘿然一笑:
“这下有好戏看了!关起门来,谁知道里面什么情况?”
琼霄眼中厉色一闪:
“估计打不起来,镇元子执掌地书,定然猜出孙悟空道友的混沌气息”
云霄相对沉稳,微微摇头:
“不是猜出,是肯定,有地书在手,恐怕孙悟空道友从出世到现在的气息变化,都被镇元子感知到了。”
......
万寿山外,各方暗流涌动。
却无一人,能穿透那层看似淡薄、实则坚不可摧的地脉屏障。
所有算计、所有期待、所有不安,都被牢牢挡在了五庄观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