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马手背擦了下嘴巴，不答反问：“你们干啥呢，今天怎么没看到你们。”

朱老头和其他几个老头对视一眼，心虚道：“这不是老王闺女茶馆今天也开门了么，大家都是一个院子住着的，不得过来捧个场？”

老马嗤笑一声：“咋样啊，他们家的茶。”

“唉，别提了。”

另一位老头烦躁地说：“那茶都不知道放了几年了，多续两杯水都不乐意，桌子板凳都是旧的，我今天还摔了一跤！”

如果不是看着王德的面子。

他早就甩脸走了。

老朱清了清嗓子：“好了不说了，老马你饭盒里的是啥啊，怎么看着不像茶叶蛋，是肉香？”

赵奶奶那茶叶蛋弄的格外入味。

而且不知道她的茶叶蛋是咋做的，那蛋白都成棕色了，但蛋黄却还是那么嫩，一点都不粘牙。

他们几个老家伙每天都会买一个吃。

王惠茶馆也卖了茶叶蛋.......

但真不好吃，都没卤入味！

老马挑眉，揭开饭盒：“也没啥，就是点猪头肉，还挺香的，我拿回去下酒。”

老朱等人看到那肥滋滋软糯糯的猪头肉，直接咽了咽口水！

就赵奶奶那手艺，这猪头肉不知道多香！

他们后悔了。

狗屁面子狗屁人情。

王惠把他们当韭菜割呢，他们还顾忌啥面子啊。

“老马，你这一个人吃不完吧，我帮你......”

“吃的完。”

当着老朱等人热烈的眼神，老马盖上饭盒，语气很是贱兮兮：“你们都不知道这肉多好吃，我还嫌不够吃！”

其他人：“......”

这天晚上，王惠回到家后，把白天收的钱数了一遍。

数完，声音都在颤抖。

这几分一毛的看着不起眼，竟然这么多！

王德本来心里还很愧疚，但看到这么多钱，也顾不上愧疚了。

“赚了多少钱啊？”

王惠笑着说：“今天赚了六块！”

他们买的茶叶什么都是陈茶，成本低。

桌子板凳都是从二手家具厂打包买的最便宜的，也不贵。

王惠算了一下，这用不了一个月他们就能回本。

就是这房租实在太贵了点。

要是房租能再少点就好了。

王德听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竟然赚了六块。

那一个月下来，不得一两百？

这可比上班强多了！

王惠兴奋地把钱扎好，“我今天看了，茶余饭后还有几桌客人呢，要是把那些客人都拉来，我们一天能赚更多！”

王德脸色微变。

张了张嘴正要说话，王惠就赶在他前面说：“正好够孩子他们下半年的学费，终于可以给他们买双新鞋了。”

听到这，王德叹了口气，终是没说什么。

这恩，就等他死了，再去下面给老赵他们赔罪吧。

他对不起老赵他们，也对不起自己的儿女们。

如果非要选，原谅他自私一回。